。 姚如兰咬着嘴唇落泪,一句话也没说,等那边签字画押,管事将一份卖身契交给银铃,自己揣着一份上官府去。 “行了,人我带进去了,以后无论生死都与你们姚家无关,以后也别来这里找她!”银铃气势汹汹地警告道。 姚家大嫂拦下她说:“等等!还有件事……七巧节那日,我家小姑赢了比赛,那套头面也应该是我们家的。” 那么贵重好看的东西,姚如兰竟然放弃了,姚家大嫂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 银铃被气笑了,“先不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就算有,那也是如兰的东西,与你们没有丝毫关系,别不要脸!” 银铃见他们还想闹事,喊了护卫来,这才压制住了姚家兄嫂的贪欲。 直到大门关上,姚父没敢看女儿一眼,姚母追上来将自己唯一的银手镯留给了她,但也仅此而已。 银铃替姚如兰擦掉眼泪,安慰道:“别伤心了,夫人这是救你出火坑呢。” “我……我知道,我愿意的。” “夫人说了,你手艺好,留在那个家里可惜了,等你将来想恢复自由身了,夫人会 答应你的。” “这……这怎么能行?”姚如兰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值一百两,谢三夫人花了这么大的价钱买她,她就该一辈子给她做牛做马才是。 “你以后就知道了,夫人虽然对下人严格,但大方也是真的,你不必惊慌,安心在谢府待着。” 说完这话,银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们在谢府也呆不久,等夫人改嫁到杨家,我们就是杨家的奴才了。” 谢灵之待着蔡晨从临渊阁出来,这里是姑苏学子常来的地方,外地慕名而来的文士也非常多。 谢灵之有空了就会带蔡晨过来,一来结识朋友,扩宽人脉,二来,这里能听到许多高谈阔论。 朝廷的邸报每个月都会有新政策,这些未入仕的学子们最喜欢对朝政品头论足,褒贬都有,虽然大部分人的言论都是空洞的,但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不错的见解。 “要做官就不能闭门造车,只读死书是行不通的,你得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如果你到地方上任,还需懂农耕与经济,但这些我教不了你。” 正是秋收时节,谢灵之灵机一动,“不如明日我们去农庄看看吧?” 蔡晨犹豫了片刻,如实说道:“先生,学生想跟姐姐去京城。” 明日就是邵芸琅启程的日子了,蔡晨也是想了许久才有勇气跟谢灵之说这个。 谢灵之意外地问:“你去京城做什么?” 蔡晨抿了抿嘴唇,低落地说:“我要保护姐姐。 ” “你姐姐身边有长戈他们,哪个都比你厉害,你去了能保护得了谁?”谢灵之并不赞同,这个学龄的孩子时间是最宝贵的,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并不可取。 见蔡晨不赞同的表情,谢灵之叹气道:“我祖父年事已高,不知还能教你几年,我这个先生可有可无,你要学的是我祖父的毕生经验,你可明白?” 那才是让蔡晨一生受用不尽的东西。 蔡晨朝她作揖道歉,“先生,对不起,是学生钻牛角尖了,您说的对,我曾发誓过,要做大官,做姐姐的靠山,不能只看眼前。” “你明白就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