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脸色瞬变。 林鹤知不耐烦地伸长双臂,在人面前晃了晃:“我不离开你,你先把我放了。” 姜远也顾不上解锁了,拽着林鹤知往楼上跑,两人跑过宴会厅,刚抵达二楼,就看到不少人堵在楼梯口。 大伙儿正围着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女孩,小姑娘捂着胸口嚎啕大哭,泪水已经把一脸妆容冲花了,说一句话就要打一个嗝:“我——我先是——听到小姐房按铃,服务铃,我就接通了——问小姐要什么——” “可小姐不回复我,房间里只有,只有‘咚——咚’的声音——我只好直接上楼查看——可是没有人开门——我喊人了也没有回应——但房间里一直有人在按服务铃!” “我没有刷卡的权限,我只能去找管家。” 游艇上的客舱全都是电子锁,除了房主,以及李家总管家,没人能够刷开客舱的电子卡。最后,在管家的帮助下,女服务生终于推开了门,却发现—— 雪白的纱帐帷幕后,悬吊着一个人影。 于是她就尖叫着跑了出来,不敢踏进房间半步。 “天哪?墨婷是在房里上吊自杀了?” “嘶——我就说她是被逼着结婚的,之前已经有自杀倾向了。” “吊死的人,真的是墨婷吗?”另一个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可我刚才无意间听到,几个保镖是下楼去找李墨婷了?吊死了总不能还去找人吧?” “这不对啊!不管死的人是谁,她不是听到服务铃才去的吗?如果房间里没有活人,那又是谁按的服务铃?” 女服务生举起双手捂住了脸颊两侧,嗓音有些崩溃:“是啊,一直有人在按服务铃,但房间里——房间里——真的没有活人啊!” 几个人都变了脸色:“没有活人?那是谁按的服务铃?!” “而且,我就待在服务台,”女服务员抹着眼泪,又打了一个哭嗝,“要是有人从b区出来,我这里都能看到,可我压根就没看到有人出来过……” 出事的房间门口,两个保镖像门神似的杵着,李庭玉都被他们关在门外,不让进去。姜远也顾不上别人的闲言碎语,拉着林鹤知,跌跌撞撞地冲进船舱:“墨婷怎么了?!” 船舱里的气压非常低,上吊的女孩已经被管家从晾衣服的横梁上解了下来,停放在地上。管家正跪在女孩身边,埋头给人做心肺复苏,动作十分标准。 李涌进回头看见林鹤知,便焦虑地喊道:“医生!医生快来,帮忙看看这人还活着没有?” 林鹤知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姜远,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哆哆嗦嗦地帮林鹤知解开手铐。人命关天,在货真价实的尸体面前,之前的宝石风波,显得像一场闹剧。 林鹤知跪到女孩身边,伸手摸了摸她脖颈处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拿着手电光对着瞳孔照了照。 瞳孔早已扩散,对光没有任何反应。 林鹤知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别白费力气了,人早死透了。” 老管家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瘫坐在一旁。 林鹤知的目光落在死者身上—— 女孩并非李墨婷。 李墨婷大半张脸都被烧伤了,很好辨认,可这个女孩的面孔干干净净,虽说被勒成了青紫色,但显然,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 管家告诉林鹤知,这姑娘是李家专门从医院请来的护士小胡。 自从李墨婷被泼硫酸后,小胡就一直负责贴身照顾李大小姐。虽说李墨婷出院了,但因为毁容,非常容易受应激,时不时就有强烈的自杀倾向。之前在医院,小胡成功阻止过几次李墨婷的极端行为,李家花了大价钱把小胡请了回来,跟在李墨婷身边做1v1的vip陪护,以免女儿出事。 从那以后,小胡就一直跟着李墨婷,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那李墨婷人呢?!”姜远嚷嚷着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管家低声答道:“不知道,我是第一个进门的,当时房间里就只有小胡一人。” 林鹤知有些诧异:“李墨婷是真的上船了?” 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幌子。 姜远咬牙:“废话!她当然上船了,只是她不想见人而已!” 李涌进说道:“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精神好一点了就开始胡闹。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这么大艘船,你觉得她能逃去哪里?”说着说着,他也是愈发恼火:“她还能跳海不成?” 姜远哆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