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林松。” 祁亮看着病床上的吕国杰,他猜到这是林松干的。他理解林松的愤怒,但是他也知道林松即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善良厚道的男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为什么这些年他遇到这么多好人都遭受了这些……厄运?报应?随机?他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因为它有无数种解释,只有一种答案被排除在外,那就是公道。 “要不然让敦敦陪你去。”戴瑶说道,“如果你担心林松的状态。” “不用。”祁亮摇了摇头,“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韦丽莎在社区小食堂打了一份两荤两素的份饭。这六年她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吃完饭,除了春节。春节她会提前买好速冻饺子,熬到初八小食堂开门。 有时候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魂儿被卡在什么地方,反复循环着死之前的情景。只有去探监时她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她看着玻璃墙对面的儿子,反复描述着等他出来了就卖掉房子,然后他们一起去沿海城市生活的美好愿景。 直到有一天儿子问她,如果当初自己认罪了,是不是已经放出来了?那是他服刑的第七年,很多和他相同罪名的犯人已经刑满释放了。 那一瞬间她疯狂了,歇斯底里地骂,用最恶毒、最肮脏的词语骂儿子,直到狱警把她和一脸错愕的儿子同时拖走,她还在骂,骂声甚至盖过了警铃。 “你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认罪!”她嘶吼着,双脚拼命跺着地砖,被拖出了探视大厅。 “小杰就是清白的,那个贱人勾引他!”她一边唠叨一边往嘴里塞饭菜,“这帮混蛋警察,我明天就打 12345 投诉他们。” 蒜苗炒的太老,她一使劲咬就牙疼,只好又吐出来。 “又唠叨什么呢?”一个身材矮胖、穿着一身铁锈灰的女人走过来,“今天警察去你家了?” 韦丽莎抬起头,看着女人老鼠一样的眼睛闪着光,知道她又来套话了。接下来自己说的每句话她都会添油加醋地讲给别人听,这就是她们的生活。 “管得着嘛你!”韦丽莎翻了个白眼,“吃饱了撑的!” 女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坐在她斜对面的塑料椅上,说道:“你儿子没惹事吧。” “你儿子才惹事了呢!”韦丽莎拍着桌子说道,“对,我忘了,你这样的生不出儿子来。你丫有这闲工夫赶紧回家看你那俩外孙女去吧。人家孩子四岁都会满街跑了,你家孩子四岁还在婴儿车里窝着呢。” “你这人说话真够损的!”女人站起来咒骂道,“听不懂好赖话啊你!活该儿子蹲大狱,当妈的就不做人。赶紧回牢里呆着去吧!” 女人骂骂咧咧走了。韦丽莎生了一肚子气,饭也吃不下了,于是扔掉筷子闭上眼睛休息。 这时手机响起,她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你是吕国杰的家人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是公安局的。” “是啊,你谁啊?”韦丽莎虚弱地反问道。 “你儿子出事了,这是他手机。”对方语气生硬得像公交车上的播音。 “什么!”韦丽莎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小杰。 “你方便来医院吗?” “方便!哪个医院啊?小杰怎么了?”韦丽莎立刻血冲头顶,整个人都天旋地转起来。 “永外医院,很严重,所以你得尽快过来。”对方说道,“你不要挂电话,我们已经到你家附近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社区食堂。” “你现在出来,往轻轨高架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