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 “但是陈雪梅可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自己宝贝儿子被人做局陷害了。可就算是被陷害的,她也应该去找做局的人报仇,到最后还是拿受害者撒气。这还真是一家人。”戴瑶起身走到白板面前,把陈雪梅的照片贴到白板上。 “陈雪梅不想让报道发布,和她这些年四处为儿子翻案是一样的,那就是不想承认儿子有罪,否则就等于承认她自己不行,以及她前夫离开她组建新家庭是英明的决定。”戴瑶敲着照片,“而且她也绝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这么狠耍了一把。” “没错。”牛敦说道,“她和林珑的聊天记录里,有好几十条威胁林珑把这段视频删掉的信息。” 戴瑶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到五点了。 “陈雪梅必须得阻止报道发布,这就是她的嫌疑。”戴瑶拿起外套,“她的住址找到了吧。” “她有好几个住址。”牛敦拿起另外一张纸,“咱们去哪个?” “她在儿子监狱登记的那个。” 强光一闪,接着响起了闪光灯回电时尖锐的鸣叫。 祁亮打开手机,现在是 17:55,他已经忘了中午吃的是什么了。对,吃的是豆花庄。戴瑶说豆花庄的宫保鸡丁是四川省外最好吃的,他倒没觉得,但是凉面真好吃。戴瑶还说晚上请他们吃聚宝源,看来没戏了。 祁亮习惯在犯罪现场想一些和案子无关的东西。一来能避免带入情感,这是他的个性缺陷,他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很强。换言之他比别人感性,而感性的人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二来能缓解面对同类尸体时的恐惧,这是人类的共性缺陷,并不是男人或者警察就会胆大一点,也不是看多了尸体和犯罪现场就能大胆一点。只不过他们学会了如何掩饰。 鸣叫声刚消失,咔嚓一声,又闪起了强光。祁亮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的闪光灯格外刺眼,因为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双手缚在背后,双脚捆住,头发搭在脸前,所以看不到她眼睛和舌头突出的可怕样子。 她是被勒死的,准确地说是面对镜子,看着自己被勒死的。 “确认是陈雪梅。”戴瑶对着手机说道,“就在她公司附近的巷子里。我们这就去落实,好的领导。” 祁亮看向四周,这里是一条五十米长的巷子。说是巷子,其实就是一条四米宽的消防通道,东侧是财富中心外墙,西侧是酒吧街的后墙。 巷子里没有路灯,在傍晚的光线下能从里面看清外面的街道,但是从外面看进来只是一堆乱糟糟的垃圾桶。 除了垃圾桶,这里还有一些破烂沙发和两张台球案子,一个钉在墙上的球筐和一个用于 bbq 或者烤白薯的大铁桶。到了夜里,这里应该还挺热闹。 祁亮找到了和陈雪梅坐着的一样的椅子,看来是就地取材,所以提取到有用证物的几率是非常渺茫了。 这是个理想的作案地点,问题是陈雪梅为什么会走进来。 “陈总下午四点左右接到一个电话……”助理慌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听她称呼对方警官,听起来像是她儿子……陈冕在监狱里出了什么事。然后她就很慌张地离开了。” 她说完就一个劲点头,好像在核实自己说的每一个信息是否都是正确的。 “非常好。”戴瑶鼓励道,“那你记得她是怎么走的吗?开车,打车?” “都不是!”助理立刻回答道,“我还特意问了她要不要叫司机,她说坐警察的车去,警察就在楼下等她。” 祁亮和戴瑶对视一眼,两人从彼此的脸上读到了困惑:一个命案嫌疑人被杀了。 “你在想什么?”戴瑶先开口。 “我在想韦丽莎。”祁亮回答道。 牛敦坐在沙发上。小狗趴在他腿上,盯着面前茶几上的卡式炉,炉子上架着一锅噗噗冒泡的萝卜炖牛腩。 祁亮和戴瑶站在白板前,白板上贴着林珑和韦丽莎的照片,祁亮在韦丽莎的旁边贴上陈雪梅的照片。 “第一。”祁亮一边在白板上写一边说道,“凶手知道陈雪梅的一切,甚至知道用怎样的办法能勾引陈雪梅出来。我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韦丽莎也是打着电话跑出小区的。”戴瑶接口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