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奇的。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对方眼睛里似乎有一种让人心悸的东西。 这是一种淡漠。 一种愤怒到了极致之后,什么都不在乎,也失去了对一切事物敬畏的淡漠! 纹身大汉作为这个古董行当里的人,自然接触过各种类型的人。 他不会看错这种眼神。 这是要杀人的眼神! 他呆呆地看着这双眼睛,直到这双眼睛里出现了另外一抹色彩。 那是不耐! 纹身大汉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他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位大哥,”他谦卑地开口,“您要找古爷啊?” 眼看着苏云眼中的不耐越来越盛,他一咬牙飞快地开口:“古爷现在在馆子里跟几个买古玩的吃饭,不过应该马上就吃完了,您可以去他家找。他家住在古城西头,那个带院子的小房子。”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他院门上插着一面旗子,很好认。” 苏云也不多话,转身就走。 他并不害怕这个纹身大汉偷偷打电话通知那个什么古爷,因为区区一个地头蛇,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至于对方骗自己什么的,想必他也不敢。 毕竟对方家估计就在古城这边,而且这个铺子显然也和他有点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看着苏云径直走向古城西边的背影,纹身大汉松了一口气。 随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纹身大汉这才发现自己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在大冷天里出了一头汗。 “我的妈也!” 一边擦着汗,大汉一边心有余悸。 “古爷,不是做兄弟的不帮你。” “您老不是天天吹自己年轻时三五大汉近不得身吗?收拾掉这小子估计也是随手的事。” “实在是这小子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兄弟属实是惹不起!” “再说,这小子也不见得就是来找麻烦的,说不定他是有什么宝贝要出手呢?” 纹身大汉对自己刚才出卖了古爷这事完全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毕竟混混这一行,所谓江湖义气都是自己往脸上贴金的话,实际是谁讲义气谁傻逼。 随口为自己开脱了几句,纹身大汉随手拿起一块不知道什么布,伸进衣服里。 腋下都湿了,冰冰的很不舒服。 今天下午的时候,古爷还跟他说杀气什么的,当时他还不信,觉得古爷在吹牛。 但是现在看来,这玩意似乎是真的! 刚才那个年轻人,身上似乎真的带着杀气! 古爷要是知道这小子的想法,保准想吐血,当时真他妈瞎诌的! …… 而当苏云走向古城西边的时候,他所寻找的古爷,也正摇摇晃晃地朝着家走。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燃灯古城古董交流会,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 整个古玩市场的摊主们都趁着这个机会大捞特捞,古爷当然也不例外。 他刚刚与三个有钱的所谓古玩爱好者在城中的馆子里搓了一顿,对方不仅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古爷,临走时还买走了古爷收藏多年,一直找不到凯子接手的几块破瓷片。 这几片破瓷片是古爷在几座老坟附近找到的,大概是对方后人用来装鸡血等祭祀品的碗碟,只不过年岁久远,外加风吹日晒,碎在了土里。 可想而知,这玩意年代不会太久远,也只是光绪年间的瓷器而已,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然而那几个什么爱好者实在太好哄,最终这几块破瓷片被古爷以清朝官窑碎瓷的名义卖了出去。 光绪年间难道不是清朝么?而且熔城清朝时确实有瓷厂,地方官府办的窑厂,自然是官窑,一点假都没掺。 人逢喜事精神爽,古爷今天宰了几个凯子,于是在席上就小酌了几杯,现在走路都有些晃。 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他家就在古城西边。 这边是古城管理处建的仿古代的房子,房子很小,院子却很大。原本是打算用来出租建旅馆民宿的,只不过最近两年大环境不好,原本的民宿什么的接连倒闭,到现在已经空了许多。 古爷家所在的那条街的民宿乃至商店通通关门了,就剩下他家一枝独秀。 毕竟他是卖古董的,古董这一行有句老话就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古城不大,没多久古爷就穿过了大半个古城,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然而,当古爷刚刚打开房门,一个声音却突然响起,在夜色里格外的清冷,令人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古爷被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 他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院门旁边的仿古水井上,一个身穿兜帽卫衣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井台边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