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找不出能替代范雎和白起的人,只能寄希望于朱襄的神奇了。 “能吃得下饭也好,我胃口确实不行了。”范雎温和道,“长平君不需担心,我和白将军的身体,我们自己知道,家里人也知道。” 朱襄只能拱手苦笑,承诺尽可能给应侯和武安君做好吃的。 老秦王道:“子楚是你弟子,他会帮你侍奉先生和武安君。” 子楚恭敬拱手:“老师。” 朱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了。 这就像是寝室里天天和室友口嗨父子局,但有一天你的狗币室友居然恭恭敬敬叫了你一声“爸爸”,那反应肯定是汗毛竖立,满脸嫌弃,觉得这狗币绝对有大阴谋。 就算没有大阴谋,朱襄也很不适应。 他连忙道:“君上,夏同……公子子楚是我的友人,他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尽力告诉他,叫老师就免了。” “他字夏同,寡人取的。”老秦王好笑道,“昨日寡人让他叫你老师,你好像没有不乐意?” 朱襄干咳了一声,道:“昨日确实很解气。” 老秦王笑着拍着朱襄的肩膀道:“你们私下如何相处,寡人不管,你们自己决定。” 朱襄感动不已。 即便他知道老秦王现在是装的,实际上他和子楚身边都密布老秦王的眼线,但这句话听得舒服啊,简直堪比现代开明长辈了。 子楚继续恭敬道:“老师,有何需要我做的事,请尽管吩咐。” 朱襄心里呵呵。你这个病秧子,来我这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吧? 被迫塞了三个老弱病,朱襄被老秦王拉着给他的两个好臣子和一个顺带的孙儿选房子。 还好这原本是太子柱的府邸足够大,朱襄不会纳妾,宅邸还是很空旷。 朱襄看着空着的院子,眼前出现了蔺翁和廉翁吵架,荀子兜着袖子围观,李牧和蔺贽比比划划的幻觉。 他在劝架,政儿满院子乱跑,雪大声叮嘱政儿跑慢些。家里的仆人们时不时的探头看一眼,笑着交头接耳。 老秦王和范雎、白起商量怎么装饰屋子、带多少仆人、要不要逮几个儿子孙儿来伺候自己的声音,吹散了朱襄眼前的幻觉。 雪担忧地握住朱襄的手,嬴小政抱住了朱襄的腿。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雪、政儿,你们也要想想需要什么样的院子,我找人给你们修。”朱襄回过神后,微笑道,“这里的家也会很热闹。” “嗯。”雪轻轻点头。她的手心都是汗,之前向秦王行礼时,她不是不怕,只是强忍着。 还好在这一路上,她见过许多次秦王,对秦王畏惧的心淡了一些,才能将一路上苦练的礼仪用出来。 “政儿要跷跷板,要秋千,要会晃的木头马……”嬴小政不客气,立刻开始提要求,“要可以堆堡垒的沙堆,还要可以练剑的靶子!” 子楚皱眉:“朱襄,你太娇惯他。” 趁着三个老人在前面兴致勃勃聊天,看不到自己,朱襄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娇惯?嫉妒了?放心,你和蔡泽也有。” 子楚:“……”想骂人。 蔡泽一直在观察子楚,待子楚现在开口反对朱襄时,他才在心里稍稍点了点头,初步认可了朱襄的判断。 虽然夏同已经回归秦公子的身份,且已经与朱襄分别三年,但子楚看待朱襄的态度,确实还是友人。 “公子子楚,在政儿的事上,你反驳他没用。”蔡泽开口,“朱襄和雪姬护政儿护得如同自己的眼睛,蔺公、廉公和荀子也是如此。连蔺公、廉公和荀子都纵容朱襄溺爱政儿,连君上都赞同了。” 子楚刚才没嫉妒,现在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酸味。 嬴小政抱着舅父的腿,仰头给了亲爹一个萌萌哒的微笑。两个酒窝窝荡啊荡,盛满了对亲爹的嘲讽。 子楚的表情变得古怪极了。 政儿这表情是得意还是嘲讽?他虽然早知道政儿聪慧,但政儿现在都还未到秦公子启蒙的年龄,是不是聪慧得太过了? 或者只是自己的错觉?政儿只是单纯给我这个亲生父亲一个表示亲密的微笑? 就在子楚怀疑的时候,嬴小政伸出食指拉了一下眼角,然后迅速把脸埋在舅父腿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