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道:“我和子楚都出宫了,你猜谁在宫里处理我们该做的文书?” 子楚干咳了一声:“我该做的事,回宫之后自会做。” 朱襄龇牙:“我好不容易推给蔡泽的事,回宫之后绝对不会做。” 子楚无语:“蔡泽多倒霉才会与你结识?” 朱襄道:“彼此彼此。” 蔺贽点头:“蔡泽多倒霉才会与你二人结识?” 子楚和朱襄异口同声道:“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蔺贽捋着自己刚修剪的美须:“我知道你们嫉妒我品行高洁,才华横溢。没关系,我心胸宽广,不和你们计较。” 蔺贽的老仆忍不住提醒:“主父,春申君还在外面等候。” 蔺贽露出恍然神色:“对哦,把他忘记了。话题转回来,你们说这个重金我收不收。” 朱襄道:“收,我拿五分之一。君上、夏同、蔡泽各拿五分之一。” 蔺贽露出肉疼的神色:“我就只得五分之一?朱襄你太狠了。谁说吕不韦是奸商?你才是真的奸商。” 子楚道:“若是吕不韦在这,恐怕这钱全部都会落入朱襄囊中。既然是拜见朱襄,朱襄不收点礼物怎么行?” 朱襄赞同:“对,你还得额外拿钱贿赂我,我才去见春申君,不然不见。” 蔺贽挥袖子驱赶朱襄:“去去去,那我不见了。” 朱襄笑道:“现在才说不见?晚了?走,子楚,我们去他库房里搬东西!” 子楚与朱襄一同起身,往蔺贽后院库房走去。 蔺贽对他们俩的背影破口大骂,骂完后对仆从说准备马车,他们盯上什么就给他们搬什么。 家仆哭笑不得。 子楚和朱襄离开后,蔺贽整理了一下衣衫,披散着头发出门迎接春申君。 他满脸愧疚:“我刚正在沐浴,让春申君久等了。” 春申君见蔺贽居然披散着头发,不疑有他:“不,是我冒昧来访,请蔺卿不要怪罪。” 这个时代的卿大夫都很重礼仪,特别是蔺贽还自称荀子弟子,在楚国经常与人讨论儒学,自然应该更加注重礼仪。 卿大夫见贵客,肯定会特意穿戴好衣冠以示尊重。蔺贽竟然披散着头发,恐怕是真的出来得很匆忙。 若是其他人,春申君可能以为受到了轻视。但蔺贽一直很懂礼知礼,他应该是怕自己等久了,所以来不及吧。 春申君这么想后,对蔺贽多了几分亲切。 蔺贽听了春申君的请求之后,苦笑道:“虽然我是朱襄的友人,但正因为是友人,我才不能无视他的意见,随意带人去拜见他。若我这么做,别说我的门槛会被人踏破,恐怕朱襄也烦不胜烦了。” 春申君心情低落:“也是……” “不过春申君名声在外,或许朱襄也想见见春申君。”蔺贽话头一转。 春申君立刻道:“蔺卿能为我引荐?无论朱襄公是否愿意见我,我总要试一试。” 蔺贽道:“当然可以。只是朱襄现在住在宫城中,若想与六国使臣见面,恐怕先要过秦王这一关。” 蔺贽看向春申君身后礼物,道:“你这些礼物,我替你送给秦王,对秦王表明心意,你看如何?” 春申君脸色一僵:“见朱襄公,还得秦王同意?” 蔺贽露出了疲惫又痛苦的微笑:“朱襄对秦国的用处,春申君难道不知?现在六国使臣皆想接受朱襄指点,哪怕只言片语,可能都会让他们受益无穷。” 他没有多说,只背着手,对着咸阳宫仰头长叹,笑容苦涩极了。 春申君见蔺贽神情,立刻明白了蔺贽的言下之意。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