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还有其他孩子,但军户寡也该得到该有的份额。同样,奉养父母的田地也不能被他人继承。父母死后直接归官府。” 蔺贽所有新田律的背后,都是赤裸裸的利益,并非对谁的怜惜。 他的规定,有其他孩子的战死兵卒的父母肯定是不愿意的。但还是那句话,青壮寡妇能缴纳更多的赋税,承担更多的徭役,生育更多的人丁。 只是这些田律都必须包装在脉脉温情之下,才能让在战场上奋死拼搏的兵卒不降低士气。 这一切,只要说是为了保护兵卒留在家中的血脉即可。 如果不这么做,让女子无子女便能被赶出家门,田产由父母给兄弟,那么兵卒去战场的时候,为了夺走家产,他们留在家中的幼子幼女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你看,这么一说,是不是就温情脉脉了? 蔺贽点拨嬴小政之后,嬴小政的表情都有些麻木了。 他想,蔺伯父还是很适合当相国的,说不定比李斯还适合。 李斯只会直接来。看蔺伯父这一手多厉害,真是让人完全想不到怎么破解。 “先在吴郡试试。”嬴小政一语定音,“此事交给我来办。” 蔺贽道:“真的不以我的名义?” 嬴小政道:“现在若以蔺伯父的名义,恐怕蔺伯父到不了我继位为秦王,就要被人暗杀了。” 蔺贽哈哈大笑:“没关系,夏同会护着我。” 嬴小政心道,我只信任自己。 就算是已经较为亲近的阿父,嬴小政也不会全然相信。人会变,而且阿父的能力也不一定能保得住蔺伯父。 他身边就这些长辈。他当上了秦王,身边爱护他的人也会与自己一样永远享受富贵荣华。 “我主意已定。”嬴小政道,“我是吴郡郡守,自然该我在吴郡推行田律。”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就放心去做。若有麻烦,我再来帮你。”蔺贽对嬴小政也是半放养,相信这位正准备留发的小少年能做到许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 “我便去楚国看看了。”蔺贽道,“我这模样,也像个商人吧?” 嬴小政无奈:“伯父,你总说舅父乱跑,喜欢深入险境。你不也如此?你是秦国的丞相,有吕不韦去经商便足够了,为何还要亲自前去?” 蔺贽笑道:“有些事,要亲眼看看才能决定。放心,我的武力比朱襄强多了。何况,还有吕不韦在呢。” 嬴小政深深叹了口气,道:“即便我不愿意,我能阻止吗?唉,我又不能下诏,命令你不准去。” 蔺贽开玩笑道:“所以我要趁着你还不能发诏令,把想做的事都做了。你舅父一定也是如此想。” 嬴小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郁闷。 为什么自己长得这么慢? “阿父不是要来吗?等阿父来了,我一定和阿父说,让他当秦王时可不能像大父那样对你们纵容,该发的诏令一定要发。”嬴小政抱怨道,“你们好好注意安全啊。” 蔺贽笑道:“好,你安心。” 说来夏同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身体太弱,晕船晕车,倒在了路上? …… “夏同……怎么了?”朱襄在黔中郡,率先得知子楚的消息。 他不敢置信地问前来送信的李二郎:“夏同重伤?!” 李二郎眨了眨眼,道:“君上说太子重伤。” 朱襄缓了缓,道:“君上说?” 李二郎点头。 朱襄冷静下来,问道:“君上是否让我带着政儿立刻回咸阳?” 李二郎道:“君上让长平君和公子政安心待在南秦,该做什么做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