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雪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从沮丧中振作起来。 良人有重要的事要做,她也有很多的事要做。身为长平君夫人,她所能做的不仅仅是安抚政儿,等良人归来。 嬴小政见到雪姬之后大惊失色,蒙头往船上冲,要亲自划船去接朱襄,被雪姬拦住暂且不说,李斯又被嬴小政派去了广陵城。 嬴小政一言九鼎,舅父不回来,李斯也别回来了。 李斯站在甲板上,心底拔拔凉。 太子此言,就是让自己给长平君挡剑吧?虽然李斯自信肯定比长平君武力值高,但也对上战场胆怯啊。 希望长平君真的有自知之明,别上战场。 另一边,韩非到达李牧战船上时,李牧已经让人将书信用轻舟帆船和快马加鞭,经水路旱路分别急速送往广陵城。 韩非看见李牧拎着酒坛,盘坐在甲板上,表情似乎有些郁闷。 因需要时常骑马,武人都穿合裆的长裤,所以李牧此举不算失礼。只是李牧较为自律矜持,很少做出如此散漫的动作。 韩非跪坐在李牧地面,焦急地问道:“将军为何心忧?难道楚人此举,会威胁南秦?” “你已经知道内迁令了吗?”李牧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问道。 韩非不解。 李牧从怀里掏出一封由蜡丸展开的书信,丢给了韩非。 韩非看完后,皱眉苦思。 韩非不太懂兵事,李牧没有指望韩非自己想明白。 他解释了南楚内迁令的作用。 李牧敢断定,这内迁令绝对是项燕提出。因为楚国之中,只有项燕具有这样的纯粹的兵家眼光。 自朱襄入秦之后,秦国一改之前霸道军势,改走怀柔路线,高举义兵大旗,已经初显成效。 李牧夺南楚为南秦后,对楚国如今腹地也是用如此战略。 同意朱襄去广陵城指导耕种,便是李牧让朱襄的影响力跨越长江的一步棋。 项燕这一招断尾求生,将长江北岸富庶之地化作焦土,建立层层碉堡关卡阻碍秦军,让李牧都不由佩服了。 “如果不是楚国分出南楚国,项燕绝对不敢出这个计谋。”李牧带着几分醉意,冷笑道,“南楚国弱,南楚君惧怕秦军,即便舍不得那片富庶土地,也只能同意。” 韩非道:“将军因此事郁闷?”他也佩服项燕了。居然会有人能让这位从未有败绩的传奇名将郁闷! “不是。”李牧又拎起酒坛,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他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酒,才叹出胸中郁气:“朱襄又要涉险了。更可恶的是,若要破解项燕这一步棋,还必须让朱襄涉险。” 不过是计谋被破。军势无常态,你来我往很正常。一局棋不下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最后的胜负。 李牧虽惊讶项燕破局狠辣的一手,但也不会因此情绪低落。 这比他为寻最大的战机,忍了北胡烧杀掳掠好几年要轻松得多。 敌人动摇不了他的内心。能动摇他内心的,只有与他站在一起的人。 他的君主,他的同僚,他的亲人,他的友人。 见韩非仍旧不解,李牧没有向韩非解释。 他只是突然想找个人诉说心中的苦闷,至于那个人能不能听懂,他无所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