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洗牌变成了另一种学阀,造就了更加尾大不掉的世家。 后世考古学界为了赚经费,重新掀起了古文经和今文经的争论。 有争论才有论文,大家都理解。这和政治没什么关系了,只和经费、职称有关。 朱襄这等和四书五经毫无关系的出差搭子耳濡目染,听了不少八卦。 嬴小政说起家传书卷典籍时,朱襄就想起这件事,将贯穿西汉末年到整个东汉的古今经文之争改头换面,以推测的口吻聊了一下,给嬴小政打了一个预防针。 嬴小政满脸嫌弃:“咦,家中藏了几卷破竹卷,就要声称拥有这些经书的解释权。别人与他解释不通就是错的,别人与他解释一致就是学他的。那这满朝读书做官的人,岂不都是他门下的人。国君要不要给他当啊?” 朱襄眨了眨眼,道:“怎么不可呢?” 嬴小政鼻子喷气:“我把他书焚了,人坑了,我看他还可不可!” 扁鹊:“咳咳咳咳!”他被吓得呛到了。 朱襄大笑着把嬴小政的脑袋往怀里按,使劲揉搓,把嬴小政学他不爱戴冠时的不伦不类高马尾揉散。 “你啊,少说些这等充满戾气的话。你和荀子就学了这么点本事?人能砍,人心能砍?就和舅父不让你与成蟜吃糖,你和成蟜就偏要躲在被窝里吃一样。越是禁止,世人就越想学。” 嬴小政懒得护住脑袋,让舅父随便揉搓:“啊,那舅父说如何?” 朱襄松开嬴小政乱糟糟的脑袋,道:“自己想。你才是未来的秦王,别什么都指望别人。” 嬴小政嘟囔:“我没指望。好吧,算了算了,舅父总是这样,给我提出很多个问题,从来不给我答案。” 嬴小政说完后,趁着朱襄不注意迅速出手,把朱襄的发髻也扯歪了:“噗哈哈!” 扁鹊本来被嬴小政那充满戾气的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见到这舅甥一人又闹了起来,心中的惴惴不安稍稍缓解。 他看着与外甥不顾有外人在,玩起扯头发幼稚大战的朱襄公。 有朱襄公在,即使太子政骨子里是如秦昭襄王一样的暴君,也不会给天下带来太过可怖的暴政吧。 雪姬抱着哭得眼睛都肿了的成蟜回来时,朱襄和嬴小政正在互相帮助对方梳头。 雪姬一看那地上飘忽的头发丝,就知道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在干什么。 她叹了口气,假装没发现:“成蟜嗓子都哭哑了,把病人都吓哭了。” 朱襄笑着问道:“小成蟜啊,你还躲不躲在被窝里吃东西了?” 小成蟜声音沙哑道:“不吃了不吃了。” 嬴小政嗤笑。 朱襄凑到嬴小政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以前也带你去见过别人拔牙的场面,才吓到爱偷吃甜食的你。你怎么教小成蟜的时候,不直接学舅父?” 嬴小政翻白眼:“舅父你教我的花样太多,我哪里记得过来?我忙于政务都抽不开身,还琢磨怎么哄成蟜?我直接让舅父来教,不是更合适吗?” 嬴小政理直气壮。朕堂堂秦太子政,哪能费这等心思! 朱襄和雪姬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离去,扁鹊对站在身后添茶送水的孙儿道:“如何,听懂朱襄公所言了吗?” 孙儿老实回答:“朱襄公之言简略精当,包含的道理却十分深远,仿佛站在极高的地方,极远的过去和未来都能被他所看到。孙儿听得头晕目眩,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扁鹊叹气道:“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与朱襄公闲聊时都会带上你。什么时候你能明了朱襄公言语中的道理,我就会舍了这张老脸,虽朱襄公不会收徒,也能让朱襄公以后多照顾你一一。” 他接过孙儿的茶水润了润喉咙,接着叹气道:“若你愚钝,我便不费这些心思了。只有贤能仁德的人才能接近朱襄公,明白吗?” 孙儿面色灰暗道:“是,孙儿会努力。” 扁鹊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笑道:“就算你努力后达不到我的要求也没关系,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如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