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秋坏心眼的夹了一筷子?喂到裴行之嘴边。 裴行之皱眉,露出了抵触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张开了嘴,等着迎接那?古怪的味道。 可孟晚秋却突然收回了筷子?,放到了自?己嘴里。 “嗯嗯,好吃。明?明?就是香的,怎么会有鱼腥味呢,真是不懂得欣赏。” 知?道裴行之不习惯这个味道,孟晚秋并没有逼他吃,只是逗他一下,看到他那?张平时?冷淡的脸上露出害怕抵触的表情,她心情就很好。 裴行之愣了一下,扬起嘴角笑着解释:“我不习惯这个味道。” 裴行之跟其他人说话时?,脸是温和的,声音是清冷的,眼底却是淡漠的。 而跟孟晚秋说话时?,尽管声音清冷,但还?是能感受到不同。因为他在?意孟晚秋,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带着浓浓的情意。 时?刻让孟晚秋感受到自?己是特别的,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看着孟晚秋吃的津津有味,接连夹了第二口、第三口后,裴行之忍不住皱眉,眼底有抗拒和难受,仿佛孟晚秋吃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孟晚秋翻了个白眼,傲娇地转过身,不吃折耳根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孟晚秋做的每个菜的分量都很大,家里人多?又干了重活,每个人的饭量都不小?。 等到天彻底暗下里,家里人才陆陆续续地回来,洗手洗脸后就上桌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还?是习惯边吃边聊,说了今年秋收粮食的产量。吃完后又烧水泡澡,这一天天累得,不泡个热水澡,身体里的那?股疲意就散不了。 等一切搞好后,大家打着哈气回去睡觉,煤油灯的光线一间房一间房的暗下来。 堂屋左边的房间,正是孟父孟母的房间。 窗外?明?亮的月光照进来,房间里的陈设隐隐约约,孟爱国仰躺着,手放在?脑海,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房顶,难以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爱国叹了下气,翻身侧卧着。 “你这几天怎么了,整夜整夜叹气。” 耳边突然响起李兰香的声音,孟爱国一怔,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吵到你了?” 李兰香靠在?枕头上,手放到被子?外?边,“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想什么,几个晚上了。” 自?从闺女好了之后,李兰香就再没见过孟爱国失眠的时?候,哪天不是上一秒才躺上床,下一秒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这几天那?么反常,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叹气,心里不是有事就怪了。 孟爱国听完,沉默了一下,想到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干脆就说了出来,“你说,国家让那?么城里娃娃跑到农村来是为了什么。” 李兰香一怔,她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去镇上开过很多?次会,并不是一点都不懂政治,“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城里养不起这些年轻人了呗。” 李兰香这话糙理不糙,如今城里就是养不起这些年轻人。 现?在?这社会情况,像裴行之这样的年轻人,没有了高考升不了学,社会没有那?么多?岗位就不了业。 这些知?识青年全国数量那?么多?,加起来是一个庞大可怕的数字,那?么大群人就这样待在?城里,可不就是养不起嘛。 李兰香话没有说明?,但是孟爱国都懂。以前他不在?意这些事,可发现?裴行之展露的才华之后,孟爱国就开始在?意、思考这些事情了。 作为父母,他开始思考自?己孩子?们的未来在?哪? 行之有这样的能力,却只能困在?农村,无法施展才华。因为他的成分不行,以后也?不可能被推荐上大学,如果没有其他手段,或者政策始终没有改变的话,那?么他只能当一辈子?种地的庄稼汉,任由一身才华被埋没。 这几日裴行之修理收割机的时?候,孟爱国一直在?给裴行之打下手,他看见修理机械时?的裴行之眼里是有光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