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有些消瘦,皮肤呈古铜色,皱纹遍布。 大大小小的褐色老人斑极多,将他脸上所有的痣都隐藏在这些斑点里头。 在姚守宁眼中,这老头儿的模样一现,顿时与被姚翝手掌压着的那张宣纸内的画像相重叠,接着取而代之,映在了纸张上头。 她先是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紧接着一下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强忍内心恐惧,咬紧嘴唇瞪大了眼极力在老头身上搜寻。 他的脸上没什么特色,光凭嘴说,姚翝很难找得到人。 姚守宁想帮自己的父亲,早日将人找到,使案子了结,不使他再奔波。 看了两眼之后,姚守宁终于在老者手背的虎口处,找到了一条约半寸长的疤印,像是曾经此处受过伤,留下了一道歪歪斜斜的伤痕。 确认了老汉身上的印记之后,姚守宁下意识的紧闭了眼睛,不敢再往那纸上的诡异‘人影’看去,身体微微的颤抖。 片刻之后,那画上的人影诡异的消失,仍是先前画得十分粗糙的样子。 姚翝全然不知爱女内心的恐惧,说道: “画成这个样子,找了四天都没有下文。” 有三司施压的情况下,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调动了,将神都城翻了个底朝天。 抓的人多得牢中都要装不下了,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可一一排除之后,却十之八九都并非从江宁进入神都的车夫。 第77章 他死了 虽说仍有少部分人仍有嫌疑,无人证明其身份,但姚翝却凭借兵马司指挥使的经验,敏锐的感觉这些人都并非自己要抓捕的人。 而拜此次大规模的抓捕行动所赐,不少曾隐匿于神都城中的作奸犯科之辈也被缉拿归案,有些甚至是通缉了多年的大盗,平时藏头露尾隐于闹市,此次却都阴阳差错的被一网打尽了。 姚翝忍不住苦中作乐的想:若非此次案件自己也牵涉其中,说不准来年京察考核之后,自己光凭抓捕罪犯的业绩,头顶的官帽说不定还能升升品级,将坐了十年的位置往上挪一挪。 “江宁那边,已经有差衙前去捉拿刘大的家人。”他有些无奈: “我回来就是想问问妙真、庆春,请他们看看这画得像不像,也问问他们还记不记得,这赶车的马夫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他看了柳氏一眼: “稍后可能还要让他们姐弟去兵马司的大牢,帮忙指认抓捕的人,看看马夫有没有隐藏其中。” 姚守宁对于自己的预感已经很有信心,闻听这话,连忙忍下心中的害怕: “爹……” 她唤了一句,引起了姚翝注意: “这个人会不会是死掉了?” 这话一出,令柳氏与姚翝都吃了一惊。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死了呢?”柳氏下意识的反驳,曹嬷嬷在一旁听得分明,也点了点头。 姚翝回过神来,笑了笑,问女儿: “为什么这么说?” “您也说了,此次全城搜捕这马车夫,是得到了三司辅助的。” 大庆近几年国况日下,可长公主与将军府联手之后,使得陆家的实力强劲; 同时楚家也非一般人,镇魔司的太监也颇为厉害,三方联手,全城挨家挨户的搜一个逃遁的马车夫几天没有消息,这明显就是不正常的事。 “这只是一个车夫而已,又非经验老道的江洋大盗,怎么会迟迟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姚守宁虽说年少,对查案之事也不大了解,可她话本看了不少,再结合自己的神奇的预感,说出口的话倒与姚翝心底的隐忧不谋而合。 他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了几分。 “除非他人已经死了……” 姚守宁见父亲的神色,心中也有些虚,小声的补了一句。 但姚翝对她信任至极,压根儿没想到其他,只是有些惊讶的看了女儿一眼,接着叹息: “守宁懂事了。” 仿佛这几日功夫,她一下成长了许多,说的话也条条有理,不像以前还着些孩子气。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他的表情变得严谨: “一个江宁来的车夫能有什么本事?据妙真所说,不过是寻常人家的贫苦老汉而已。” 在当时混乱之下,害怕惹了祸事,趁机逃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难就难在此时的他失去了踪迹。 出动如此多人,仍是寻他不到,摆明了此事有鬼。 姚翝也隐隐担忧,此人恐怕是死了。 但一个大活人离奇死亡,这桩案子自然就更加的离奇。 细想之下,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