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手压着被子,一面轻声道: “我跟你说实话,几天前的夜里,闯入婉宁院中的贼子,可非同一般人。” 姚翝的话令得柳氏愣了一愣,她不懂为什么说着姚守宁的事儿,丈夫却偏偏又扯到了大女儿院里。 但姚婉宁院中进贼一事令她十分不安,尤其是事情过了多日,官府却没有半点儿进展,这令得柳氏焦躁难忍,此时听丈夫一说,便猜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便忍住了不快,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此……” 姚翝犹豫半晌,仍是没将那到嘴边的‘此妖’二字说出口中来,转而道: “此贼来历特殊,牵连甚广。”他顿了顿,“一般人是捉不到他的,唯有借将军府的助力。” “当日西城案件非同一般,有人借着那张樵之死,给世子下了咒。”姚翝神色严肃,说道: “事情最近查出了些眉目,因事件涉及到了我们,世子才会借邀守宁狩猎的名义,一并出城。” 说到此处,姚翝补了一句: “此举也是想钓出背后主使之人。” 提到当日西城案件,柳氏张了张嘴,既有些心虚气短,又觉得有些后悔,忍了半晌,才有些不甘道: “可这与婉宁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当日长公主来姚家的时候,守宁求世子帮忙调查那夜闯姚家的贼子底细。” 柳氏心中一跳,问:“查出来了?” “查到了些许眉目。”姚翝神色挣扎,点了点头,最终没能忍住,向柳氏透了些底: “前夜闹得最凶那会儿,其实是将军府的人帮忙,才能将那贼子暂时逼退。” 也正因为在那一场大战中,陆执这样身份高贵的人还因此而受了伤,再加上此次出城也是因为要寻找陆执身上妖蛊破解之法——至于这妖蛊如何来的,姚翝也心知肚明,又哪里有什么立场去阻止? “不过那贼子如今尚未落网,不过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还需要将军府的人帮忙。”姚翝看着柳氏,语气柔和的哄她: “守宁也不是小孩子,她这样做,自然也是有分寸的,你就信她一次。”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柳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 “也就是说,前几日的时候,他俩单独说话,谈的就是这个事?” 姚翝还不知道这陆执与姚守宁谈的交易是单独说的,他初时一惊,但细细一想,妖邪出没这样的话在此时听来惊世骇俗,又容易引起不明就里的人恐慌,私下交谈也是正常的。 想到此处,他点了点头: “是。” 柳氏有些怪异的看他: “也就是说,你也知道她犯的错了?” 犯错?姚翝有些纳闷,随即又猜柳氏的意思是指姚守宁单独与陆执相约一事。 他又点了点头,劝道: “她还只是个孩子,孩子哪里有不犯错的。” 柳氏没料到姚翝如此大度,知道了姚守宁与陆执之间互唤‘爹娘’一事,还表现得如此平静。 “那你……”她欲言又止,姚翝不明就里: “对,她和我坦承了。” 姚翝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也自然不好再阻拦,唯有叹了口气,不大甘愿的道: “那也仅此一次,下回绝对不能允许,同时家中得派人同行。” 西城案件之后,温太太便察觉出不对劲儿,已经上门打探过一回,若是再听到女儿与世子之间有纠葛,可能温太太会心里不大开心。 家里麻烦解决大半之后,柳氏已经在打定主意,要什么时候带着姚守宁去温家拜访,以安温太太的心。 “放心。”姚翝见说服了她,也松了口气,笑着就道: “我亲自陪她同去。” 这边夫妻俩说着话,另一边姚守宁早就已经准备好出门,得到曹嬷嬷过来提醒,说是柳氏同意她出门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今日出门是为了剿灭妖邪,事情还未声张开来,自然是不能让冬葵同行。 好在姚守宁早与父亲通过气,知道他会担忧,因此二人商议妥当,由他赶车,随她一道出城。 为了掩人耳目,陆执并没有亲自过来接她,而是派了身边的一位亲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