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喊了狗来扑我!” 不知是不是当日留下的恶梦,陆执此时下意识的避开了‘黄飞虎’的名字。 “那条狗扑完我后,我就妖蛊发作,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越说,他心中越是愤怒。 但是怒到极点,陆执反倒冷静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他蹲在姚守宁面前,与她双目相望: “我妖蛊重新被镇压,清醒之后在想什么?” 姚守宁被他喷得昏头转向之际,只知不停的点头,冷不妨听到他问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目光与他一望,见他眼神幽深,像是两潭深渊,直勾勾的望着她,颇有些瘮人。 他若大发雷霆倒也罢了,此时突然冷静,反倒像是凶气内敛,姚守宁胆颤心惊的问: “想,想什么?” 陆执的表情平静了下来,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腰侧,但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到自己今日乔装打扮出门,将平日的佩剑解了下来,藏到了座椅下面。 “我开始统计看到的人有多少。” 他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能。 但据罗子文说,当日围观者众,恐怕光是流民便不下百十人。 同时沿街店铺、进出城的人,还有将军府的亲随全都看见了。 最重要的,是他爹娘来的时候,他闹得正凶,夫妻联手将他打了一顿才带回家,此时徐相宜想办法将他身上的妖蛊镇压了,陆执还养了两天伤才能重新站起来——真是祸不单行。 “这一切,都是你的原因。” 他说着说着,眼底又有火苗蹿起: “而事情发生之后,我丢人现眼,你躲在家里不出门!” 陆执很阴暗的怀疑她可能是想要逃避责任,自北门事件之后,她甚至没有来将军府负荆请罪的意思。 如果不是今日他主动找上门,可能姚守宁还要躲着他,不知躲到几时! 他幽幽的盯着姚守宁看: “我们以前是不是有仇?” 世子的眼中像是燃起了两簇火光,被姚守宁抓在掌中的手指用力要往回抽。 姚守宁深怕他暴怒之下出手打自己,甚至怕他挣脱,双手十指交扣,把陆执的整个手掌全包握在掌心,努力在他盛怒之下挣扎求生存: “你听我解释,我有原因的,真的有原因的。” 虽说此时世子看样子像是要气得失去理智,但他这一场大怒始终是在姚守宁预期之内。 遭受了他暴风疾雨般的一通指责之后,姚守宁反倒长长的松了口气。 自北城事件以来,不止世子承受压力,其实她也提心吊胆的,深怕世子来找她算账(虽然他真的来了)。 “哼!” 已经骂了半晌的陆执冷冷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此时他可以感受得到面前少女的小心翼翼,她摆出极力求饶的姿态,令他心中那股憋了多时的怒气终于得到发泄,情绪暂时得以控制,恢复平静。 “什么原因?” “因为我当时——”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苏妙真的情况说出来。 陆执见她吞吞吐吐,转头去摸藏在车座底下的长剑,姚守宁连忙拉住他: “是因为有人想害你。” 他没有转头,这个答案显然并不能令他满意,姚守宁连忙补充了一句: “是妖!是妖想害你!” 这句话终于令他平静了些许。 陆执别开了脸,所以姚守宁看不到他此时眼中已经不见怒火,反倒带着若有所思之色。 “有妖想害我?”他慢吞吞的将摸剑的手收了回来,托了托歪到腰侧的假胸,问了她一句。 世子转过了头来,他的面容冷淡,不见半分怒气,仿佛先前的发怒只是一场有意的表演,就为了诈出姚守宁的秘密。 但不论如何,他发疯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姚守宁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对。” “你怎么知道的?”他沉声发问,表面虽说平静,但内心已经杀机翻涌,决定问出此妖邪下落之后,必要令它血溅五步远,方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我感觉到的。”姚守宁话一说完,陆执的眉毛颤了颤。 她此时将察言观色的本领发挥到极致,见他表情不妙,连忙就强调: “真的!” 她怕陆执不信,又提示他: “你想一想,你在向狗表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