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宁伸手往右侧一指,接着犹豫道: “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孩子……” 她将自己先前看到的一幕跟陆执提了一下,又道: “我像是听到了他在喊什么‘咦’……” 姚守宁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小孩声音,但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孩子’的身影,她此时自然明白这应该是一种预知之兆,可一时间却又全无头绪。 “别急。” 陆执拉住她的手,沉声道: “管他是什么,我们往右边而行,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鬼!” 姚守宁点了点头,也觉得右边的通道所指之处,会有预兆。 两人转身向右,她举了手中的火折子。 因先前姚守宁既听到声响,又见到‘孩子’的缘故,二人走得有些小心翼翼。 陆执更是将自己的神识外放,极力睁大了眼睛,深怕两人遇到危机。 他的目光不时转向左右两侧及头顶,但在看向左侧一面墙壁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发出轻轻的惊呼声——“咦。” “怎么了?”姚守宁急忙发问。 “怎……么……了……” 回间化为重重叠叠的音波,传入两人耳膜之内。 陆执一手与她紧紧交握,另一只手则是伸向左侧石壁用力一抹。 ‘刷!’ 指掌与冰冷的石壁相磨蹭,将外层蒙的那层沙雾抹去,蹭出一条长长的痕迹,露出下方深色的石壁。 世子手指所按压处,可见一细细长长的凸起。 这痕迹细如竹签,另一截则藏没于那灰色的灰雾之中,若不是陆执眼神锐利,恐怕根本不会察觉。 此地极为讲究,姚守宁一路行来时,也注意了四周,发现地板、石壁、头顶都做得十分精细。 每块地板的石砖大小相似,打磨得光滑且平整,照理来说墙壁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印痕。 两人转头对望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姚守宁举起了手里微烫的火折子,而陆执则是手抹着石壁,身体前移! ‘刷刷’的擦抹声中,他很快擦出一道长达半丈的痕迹。 那印痕初时细巧,越是往前,则越粗,像是雕刻的某种触须,到了后面,如指头粗细。 陆执再胡乱擦拭,灰尘乱飞,尘烟缭绕之中,只见这样的触须有数股,相互交缠,最终与某一处相连接。 二人神色一振,都觉得应该是发现了线索。 这印痕果然不是胡乱雕刻,想必应该是当年有人在修建这个地下迷宫时,有意雕刻的。 可什么样的人会在神都的下方,修建这么一个规模不小,且又极其讲究的迷宫,并且还大费周折,在迷宫之中雕刻这些印痕呢? 姚守宁的心脏‘呯呯’乱跳,总觉得自己二人今夜可能不止会查出‘河神’来历线索,极有可能还会发现一个大秘密。 “世子……” 她开口,随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世……子……” “世……子……子……子……” 周围接二连三的回音从幽幽密道的尽头传回,使她缩了缩脑袋,但随即她又反应过来这只是回音,自己只是自己在吓自己,因此又底气壮了些: “你说,这个密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她以往只迷话本、说书,对于大庆的一些历史记载并不是十分清楚。 这地底迷宫规模庞大,必定会动用不少的人力、物力,至少近百年以来,姚守宁从未耳闻。 能在神都地底之下修建地底行宫,且能修到这一地步的,必是皇室! 陆执恰好出身于皇室一脉,他对于大庆皇室的一些历史、秘闻必定是如数家珍的。 “我不知道。” 陆执摇了摇头,神情也显得有些严肃: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至少这六七百年以来,朱氏的子孙是没有人敢在神都底下修庙、挖土的!” 姚守宁初时还以为两人只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可此时见世子说话的语气神态,觉得事情恐怕并不如她想像的简单,因此面露好奇之色。 陆执解释给她听: “传闻之中,当年太祖定都于此,并命名为神都的原因,是据说此地可能隐藏了一条龙脉!” 他的语气凝重,声音颇沉,尾音落下的刹那,姚守宁的耳中再次听到沉沉的喷息:‘卬哧……’ ‘龙脉’一说初时听来颇玄异,姚守宁纵是不信,但是听到这喷息声的刹那,一股鸡皮疙瘩浮上她的手臂,后颈寒毛倒立。 她是为了不打扰世子继续往下说,才强行将心中的惊骇压了下去。 “据说有这龙脉在,可保大庆基业不毁。” 这种传言出自于大庆初年,开始的时候,许多人不死心,曾四处查探神都地形,引来了不少修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