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其他的事。” 姚守宁点了点头,也提步跟在他身侧。 两人顺着河岸往前走,约前行了百来丈,果然就见到前方十来丈开外立了一根细长的竹竿,竹竿之上挂了数盏各式样的花灯。 灯光照耀之下,那纸面上映出画好的花草、美人等。 四周围满了人,小孩与少年男女的笑声不时传来,将河畔的清幽寒意冲散。 “我们可能挤不进去。” 姚守宁看了看眼前的情景,皱了下眉。 世子却跃跃欲试,说道: “你在外头等我,我去试试。” 他说话的同时,姚守宁心中一动。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河岸之中仿佛有个东西正在吸引着她,似是无言的召唤她过去。 她转过了头,往河中看去。 此时的河面漂满了折叠好的莲花灯。 其实从她与世子靠近河边后,便能看到顺流而下的灯火,只不过那纸张浸水之后未必能漂远,中途极有可能便沉入水里,所以下游见的数量不太多。 但越是接近这摆摊的地方,河灯便越多,密密麻麻,远远望去,便宛如点缀了满天星辰的银河。 这种景象她似是在哪里见到过,引起了她脑海里的回忆共鸣。 她总觉得有个答案似是要呼之欲出,但这真相却似是被禁锢住,差一个破开迷障的契机。 姚守宁转身想往河畔走,世子还望着远处的人群: “我到时问一问他的花灯,以及这样的摊子开设了多少年——” 他话没说完,眼角余光发现姚守宁已经转身往河畔方向走去。 陆执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姚守宁的胳膊: “守宁,你怎么了?” 他心中一紧,脸上现出紧张之色。 世子担忧姚守宁是中了陈太微那个妖道的术法! 他曾被陈太微以神降之术附体过,害怕今夜姚守宁曝露身份后,陈太微会冲她下手。 此人自诩信守承诺,可他干的事没有一件是与‘良善’扯得上边的,这样的人双手血腥,陆执对他没有信任。 姚守宁转过了头来。 她的神情怔然,一双大眼睛似是失了神,满河灯光映入她的眼中,仿佛在她眼里嵌入了点点班驳的光辉。 陆执心直直往下沉,一种悲愤感涌上他心头,他咬紧了牙关: “我要杀死——” “世子。” 陆执话音未落,姚守宁眨了眨眼睛,逐渐回神。 她似是想通了什么,两只手同时拉住了陆执的手腕,强忍兴奋: “你看此时的情景,像不像,像不像……”她想通了一些关键,心中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我家,‘河神’出现的那晚,大水冲来时!” 她深怕自己说得不大清楚,还腾出一只手来比了比。 陆执在她一开口时,就已经猜到了她要说的意思,一种诡异的感觉从心中生起,刺激着他的全身,使他后背生出细微的颤栗。 “你是说,我们捡到灯的那一晚?” “对!”姚守宁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兴奋的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呢……”陆执话虽这么说着,但他身体却仍十分实诚的转头往河畔的方向看了一眼。 远处的河流蜿蜒而下,黑暗之中,似是看不到尽头。 河面浮满了荷花灯,顺着水流而下,有些灯行至不远,便逐渐沉入水里。 灯里吸饱了油的灯芯并没有第一时间便熄灭,那火光落入水中,与河面的灯光交相辉映…… 眼前的情景,与去年那一夜他与‘河神’大战前,姚家突发大水的幻境相重叠,最终形成相同的光景。 “这怎么可能!” 陆执这次再度惊叹出声。 ‘河神’的身份两人已经查探清楚了,他是七百年前的大庆开国太祖,当日那场大战开始之前,他将两人拉入幻境,使得二人在河中看到了无数密密麻麻顺流漂下的莲花灯。 从灯中窥探了些许线索,也让两人笃定这些情景极有可能是‘河神’心中印象深刻的场景,必定也与这位‘邪神’息息相关才对。 也正是因为受这一点印象影响,陆执与姚守宁一开始都觉得那些河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