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宁哑口无言,孟松云再道: “人类真是愚蠢,更何况活下来了有什么用?‘他’将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闭嘴吧你!”姚守宁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话: “父母爱子之深,本是至深感情,考虑得失、计较输赢,本身就是对这对夫妻的情感的玷污。”她愤愤不平,甚至忘了孟松云的话可能会有其他隐喻: “你看那母亲,临死之前瞪大了眼睛,死后抓紧稻草,张开双臂,想要保护她的孩子,可见她临死之前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多余的事,她只担忧她的孩子能不能活命。” 孟松云双唇紧抿,没有出声。 姚守宁接着又道: “我不知道这世间有没有阴曹地府,人死之后能不能进入黄泉,通过黄泉路回望人世,如果你母亲在天有灵,她若能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人所救,不知道有多开心。” “……”孟松云的腮颊瞬间咬紧。 “先前这样的话,谁都能说,唯有你不能说。”她皱眉道: “因为你说的话是对你爹娘情感的玷污,你不能这样子!” 孟松云没有反驳。 姚守宁心中一软,又放轻了语气: “孟五哥,听我一句劝吧,无情道有什么好修炼的呢?人活在世,喜怒哀乐本该畅快由心,事事如意,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情感也没有了,纵使寿与天齐,可身边没有知交好友,眼前一切皆是过客,与你没有关系,这样的长寿又有什么意义?” “你少装苦口婆心,这样的话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打不动我的心。”孟松云冷冷吐槽: “更何况谁是你孟五哥呢?不要攀亲戚。” “……”姚守宁咬牙,愤愤不平的小声嘀咕: “明明是你自己先拉关系攀亲戚的,是你让我叫五哥的。” “我反悔了。”他挑了下眉梢,脸上若隐似无的笑意使他英俊的面容柔和了些许,不再像先前一样冷厉,使人难以亲近: “你也知道,我无情无义,连朱世祯尸身都被我盗走,谁想要跟你成为亲戚?” “……”姚守宁突然觉得孟松云好讨厌。 以往陈太微装神弄鬼吓人也就算了,可至少他彬彬有礼,行事毒辣,但讲话斯文。 如今的孟松云恢复本来面目之后,牙尖嘴利,说话半点儿都不饶人,与他讲话真要气得半死。 “我不理你。”她气得直跺脚: “我要去看孟爷爷——” “我也不理你。”孟松云回了她一句,“我还要先过去。” 说完,身形原地一闪,姚守宁再一细看,他已经往前迈出一步,每一步都留下一道孟松云的身影,顷刻之间,仿佛十来个孟松云排列成队。 待到姚守宁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孟老汉身侧。 其余几个幻影转过头来望着她微笑,眼里带着讥讽之意。 “……什么人啊这是。”她咬牙切齿,也连忙跟了上去。 孟松云在孟老汉身侧站定。 此时的孟老汉沉浸于欢喜之中,他将双手插入孩子腋下,将孩子从草丛之中拖了出来,却没有注意到被他揽入怀中的孩子声音逐渐变小,气息也在微弱。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小孩的面色泛青,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