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脑海里偷偷浮现出一个人影:孟松云。 必要时候,她准备强沾因果,将这个人拉入战局。 不过与孟松云打交道太危险了,此人善恶难辨,行事无法捉摸,不到最后关头,尽量不要与他再打交道为妙。 她看着姚婉宁笑: “外祖父曾提过,当年的张祖祖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姐姐与‘河神’之间的渊源,我觉得也勉强占个‘人和’。” 她这样一说,苏妙真与姚婉宁便都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未发生的事谁都说不准,姐姐你相信‘河神’,相信‘他’并不是那个忽视你感受,忽视你家人性命的人,那么我认为此事可以搏一搏。” “事情如果不成,我认为也没有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是我们冒险一次,耗费些体力;如果成了,那么也许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化解这场危机,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么?”姚守宁笑意吟吟的问。 “可是,我们三人如果遇到危险——”姚婉宁被妹妹这样一说,心中也有些意动,但她自己生死倒是可以置之度外,却不敢轻易拿两个妹妹性命安危来冒险,因此仍有犹豫。 她性情之中的矛盾与优柔寡断此时展现了出来,姚守宁摆了摆手: “我不敢说完全没有危险,但我保证是有惊无险,我们可以顺利归来的。” 她的语气笃定: “我虽然没有预知到‘河神’之事最终的结果,但我却能预知到,明日大战,我们一家人都会在此处。” 也就是说,这一趟行程如果非得要走,那么就必定是有去有回,中间不会有损伤。 “但姐姐,我也不瞒你,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我的预知准确,我们此行是有去有回,不会出事,但同时——”姚守宁说到这里,顿了片刻:“我们这一趟可能也只是无用功,兴许你会失望而返。” 她预知准确,也就意味着‘河神’明日依旧会来,姚婉宁的这一封书信并没有多大作用。 “如果是这样,你还要去吗?”她问道。 “……”姚婉宁沉默了许久。 她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此行不止是关系到三人安危,极有可能她还会残忍的切开一切假像,让她直面自己的伤口,兴许她会发现过往一切的甜蜜只是虚幻的,如镜中花、水中月,所谓的感情只是她的癔想罢了。 也许她一直生活在‘河神’制造的幻像之中,她只是受妖邪蒙蔽的受害者。 这样的结果,姚婉宁能接受吗? 姚婉宁突然心生退缩。 在此之前,她曾无比渴望这一天的到来,她想当面诘问‘河神’,可当她真的拥有这样的机会,面临选择时,姚婉宁却止不住的害怕。 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害怕所谓的‘夫妻’情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到了这样的地步,她才发现自己某一方面其实与柳氏很相像,自己为自己画地成牢,将自己困在了这怪圈之中,不敢踏出、不敢说破,为此自己折磨自己,忐忑着、害怕着、焦虑着。 与之相反的,是她的妹妹。 以往在她看来天真且有些幼稚的妹妹,此时不知何时逐渐成长,如此果断,如此的坚定,仿佛已经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真令她羡慕。 良久之后,姚婉宁突然笑了笑: “我要去。” 她说完这话,像是卸下了浑身的包袱: “我可以自欺欺人,我可以懦弱,我如果没有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