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黎丘行的态度比他还冷,或者说,他根本顾不上乔清许,就随便点了个头回礼,然后一脸凝重地走向了客厅。 他为什么会是那副表情? 乔清许走到玄关,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姬文川站起身来,把黎丘行带往了会客厅的方向。 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谈。 “乔先生。”管家出声提醒。 乔清许收回视线,离开了顶层公寓。 这一夜注定是失眠的。 乔清许在脑海中反复预演明天即将发生的事,但由于实在拿不准姬文川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他的预演总是到最后高足杯出场时便中断。 说是要两败俱伤,但其实这是个很宽泛的议题。 他该怎么去曝光这只高足杯是个赝品? 总不能最后开拍时,他站在台上公开宣布,接下来要上拍的是一件赝品,他因为良心过不去,站出来揭露行业的黑暗面。 要是真这么做,或许会赢得一些尊重,但也一定会丢了事业,同时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自讨苦吃。 这种自损一万伤敌一百的做法他肯定是不想的。 那么就只剩下私底下去曝光,比如告诉所有意向客户,这只杯子是赝品,不要来参与竞拍。 但谁又会听他的话? 就像姬文川所说,这些人在意的根本不是杯子的真假,而是它携带的经济价值。 只要圈子的规则不被撼动,加上有姬家做背书,他们就不用担心杯子买回来无法出手。 这种自损一百伤敌为零的做法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公开曝光欠妥,私下曝光没用。 到头来,这还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只能看姬文川愿不愿意把那只赝品拍回去了。 辗转反侧到清晨,乔清许索性放弃了入眠,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眼下青黑,一脸愁容,这样的精神状态去拍卖可不行。 他换上运动服,去楼下跑了三公里,等再回来时,至少表面上气色好了不少。 要穿的黑色西装昨晚已经准备好,这还是乔清许十八岁成人礼时他爸给他买的第一套正装,面料讲究,剪裁得体,也是他所有衣服里最昂贵的一套——当然,姬文川送他的那套除外。 在早些时候,乔清许还想过姬文川送他的衣服可以在往后的拍卖中穿出去。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估计那套衣服他是永远也不会再穿了。 “孤芳奏雅”的拍卖会和预展一样,在禾丰的场地举办。 离开拍还有半小时,乔清许在后台不停刷新lt;a href= target=_blankgt;系统,却仍然没有见到姬文川办理竞拍号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