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给你这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景钰攥着手里的帕子,咬唇跪在地上。 “阿姐对不起,妹妹没法偿还仙药和药浴了。” “说就说,跪下来干什么。” 景河蹙眉,起身将人扶起来推到贵妃榻上坐着。 按理来说都治愈了,怎么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总觉得会随时生病。 还有之前就觉得奇怪了,小姑娘怎么不疏离她还喊上阿姐了? 她懂什么叫恶人吗? 谁料下一秒小姑娘就把凤钗塞到她手上。 “阿姐划伤我的腿泄愤吧!妹妹要嫁去二皇子府了,没法做阿姐的受气包了。爹爹说二皇子很看中脸,所以只能委屈阿姐划伤别的地方解压了。” 好的,她对恶人还是有点概念的。 景河从没遇到上赶着找罪受的人,一时失去语言能力,只盯着并不尖锐的凤钗沉默。 用这个想划出口子得花上不小的力气,她这庶妹是怎么想的? “阿姐,或者你在背上刻字吧。” 小姑娘竟解了衣裳露出光滑如丝绸的美人背。 “不管是‘贱人’还是‘女表子’,妹妹都不会有怨言。” 景河眼看那衣裳要滑下去,赶紧伸手给它揪上去,可揪了一边另一边只会掉得更低,额头青筋乱跳的她一咬牙,干脆两手环上去把人抱住。 “景钰,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两个词!” 她快炸了,这小作精在整什么幺蛾子? 景钰窝在姐姐的怀里,无措地回道:“听,听来的。” 那次赏花宴她听到有人这么说她,和那个人一起的女孩马上翻白眼,让那人不要说这么粗鄙低贱的词。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她刚刚想到就说出来了。 景河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但事已至此只能警告她:“都给我忘掉知道了吗?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我就,我就……”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个比较可怕的惩罚。 “我就把你变成小猪天天带着见外人!” 小,小猪? 小姑娘嘴巴张得老大。 女孩子怎么可以变成小猪?太可怕了! 见震慑效果有了,景河利落但不粗鲁地给人穿好衣裳。 “下次再不打招呼地解衣服也同样变小猪。” 小姑娘眼角下垂,委屈巴巴地小声说:“那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 景河把小姑娘褶皱的衣角抚平,顺势坐在了她身边。 “你想嫁给二皇子吗?” “爹爹说了必须得嫁给他。” 不嫁就会被送到花街柳巷卖|身还债。 她愿意做苦工,做奴仆,却不想步娘的后尘。 她不知道卖身契在谁手上,要是真的被卖到那种地方—— 她没有选择! 景河没想到爹爹会以卖身契要挟景钰接受安排。 她忍不住去想:要是没有去修真界,爹爹也会为了权势把她当做联姻工具吗? 她深思半晌,做出艰难的决定。 “如果你拿回卖身契,可以离开景府独自生存吗?” 景钰从没想过能拿回卖身契,她顺着往下发散思维。 她能够做手工活,也能去府里做杂役。 如今身体还好了,生存不是问题。 “我的卖身契已经卖到了一千两银子,是不可能赎回来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波澜不惊,是认命的平淡。 一千两? 景河手上全部的积累不过一千二百两。 她娘是干了什么能欠下如此巨债? 不知为何,景钰总觉得阿姐是想给她赎卖身契才问起这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