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戳着他的指骨。 他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要被烤熟了一样。低垂着眼只敢看扇子系着的红丝带。 “是吗…你可以摸摸降降温…”他鬼使神差道。 “唔…我的手虽然刚才洗过了,但是我体热一下子就有汗了。算了啦,把你的手弄脏了不好”她惬意的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没关系…” 他试探着握上了她的手,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像摸到了冰凉的软玉,她拿手心和手背不断的接触贴合,甚至忍不住双手真个贴着他的手臂上。 “原来这就是冰肌玉骨吗”她叹息着。 “太夸张了…”他的脸颊也有些燥热起来了。 “据说这样会更凉快一些…” 他把碰过冰水的手,试探性的朝她的脖子伸过去。她没有闪躲,毫无防备的被贴上了脖子侧面,他的手掌几乎可以包住大半个脖子。 “确实…”她抓住脖子侧的手指,留恋的侧着头享受片刻的凉爽,迫不及待的让他的手指贴上了热气蒸腾的耳朵。 “…你简直是个行走的冰箱” 他扇着的扇子慢了下来,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了,手足无措的,局促的,欣喜的,忐忑的… 房东小姐的笑容总是那么有感染力,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他的目光,他忍不住目光追寻着,像追寻太阳的向日葵。 如果以后也可以继续和房东小姐一起生活,那样应该会很不错吧,他萌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不自觉的勾起她耳边的碎发,乱糟糟的头发她一向懒得打理,他掏出身上很早就买好的挂着太阳的发饰,细细的捋好每一寸发丝,用手作梳子,扎起了一个小辫,最后用发丝固定。 她无聊的玩起了丝带,把它分成好几股也编起来了,但是粗细不易歪歪扭扭的,像张牙咧嘴的丑娃娃。 “没想到你居然随手带发绳唉” “…看你老是抱怨发绳不见了就买来了想着可能你会用的到…” “太贴心了吧…像我奶奶一样”她噗嗤一声笑开了。 “奶奶…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过呢” “是啊…她老人家喜丧,驾鹤西去好久了。我是她收养的弃婴来着” 她用手挡着过于耀眼的逆光,望着静谧漂浮的棉絮,平静说道。 他手法渐缓,拉着发丝试图让麻花更加蓬松。 “我母亲很早过世了,父亲一个人带我长大,他身体不好,经营一个小小的饭馆,他很古板也很倔强…我从最初是从他那里接触的料理的做饭他…不过我高中的时候他身体也撑不下去,过世了…” “这样看来我们都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啊”她眼里倒映着着澄澈的蓝天,里面还有他模糊的影子,微尘在树叶缝隙投下的光柱里闪烁着,浮动的疏影在她的脸颊舞动。 “…这样说可能有些唐突…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成为家人…” “家人?”她似乎有些不解?但是并没有抵触的情绪,还有些好奇。 “可以互相扶持的,一起交流的,分享喜悦,倾诉烦恼,累了有一个歇息的港湾,一起向着更美好的未来前进的…家人” “听上去真不错…我当初也是一个人住着感觉很寂寞,希望感受到身边有人才想租出去,原本也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来租…而且比我预想的人好多了”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合格的家人…但是我会努力的…” “没关系,你自己感到舒服就好了,家人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定义,我觉得” “…那…请多指教” “开工了!” “来了!” 他把辫子放下,为她戴好草帽,扣好下巴的绳子,捋好因为戴上帽子而有些遮住眼睛的刘海,抚平肩膀处的褶皱。她笑着告别,渐渐跑远了。 他久久伫立,握住抚摸过她脸颊的手。身旁好像还有她坐着的体温,带着她惯用的柚子洗衣液的香气。纤长的眼睫像蝴蝶扑闪着翅膀,在眼底投下了清晰的投影。 “今天的早餐好丰盛啊!超感动!我之前估计都在吃豚食” 她从楼上下来,期待的坐在了桌子上,桌上披着淡绿的格子布,还有一白色的窄口花瓶,里面放着早晨采摘的鲜花。 “小心烫”他从厨房里端出浓汤和意大利面,久违的做了一次西式料理。这里快递不方便,买的东西往往很久才到,实在是消磨不少热情。最近他热衷于和地里的婶子们取经学习当地特色的菜式,每一样都很新奇,之前不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