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知道真相后,不一定会选择离开纪府。 陆惜月同情纪夫人,自然想的多一些。 老夫人不知在想什么,脸色绷着,许久之后,才沉沉开口:“我怎么知道,你一定能治好大郎。” “这个嘛,我想老夫人只能信我。” 至少,被抓着把柄的是纪府,不是她。 老夫人捻着佛珠,心思深沉,显然是在考虑。 佛堂内寂静无声,佛珠碰撞之间发出轻微的声响,如石子儿一般撞在老夫人心里,她久久做不出决定。 信了这丫头,万一她没这个本事治好大郎怎么办? 若是不信。 老夫人闭了闭眼,只怕纪家从此以后鸡犬不宁。 她正犹豫不决,外头牛嬷嬷轻声敲门。 “进来。” 牛嬷嬷推开门进来,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我打听过了,陆医师说的不错,她们,的确是流放至此……” 她深深看了年轻少女一眼。 谁能想到,一跃成为琼县富户的少女是京城里被抄家灭族的国公府千金呢。 听完牛嬷嬷的回禀,老夫人心情复杂。 国公府的千金,难怪她有胆子与纪家较劲儿,可惜她如今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了。 陆惜月静静坐着,没有说话。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夫人看着她语气艰难:“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考虑,明日这个时候,给你答复,如何?” 陆惜月并不意外,点点头:“自然没问题,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老夫人摆摆手,神色疲惫:“牛嬷嬷,送陆医师出去。” “是。” 牛嬷嬷恭恭敬敬领着陆惜月出府。 纪府门口,萧云珩恰好驾着马车赶到。 “陆医师慢走。”牛嬷嬷不敢轻待少女,目送着她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 一上车,陆惜月长长舒了口气。 说实在的,方才实在惊险,亏得纪老夫人没有与她死磕,否则这会,她只怕会被留下。 她和萧云珩是流放犯的身份不假,当初圣令所言,让她们流放至此后,生死不问。 是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意思。 她要是被扣下了,官府可不会多管闲事。 好在,这些事他们并不知道。 萧云珩见她如此,不由问出口:“纪家为难你了?” 青年握着缰绳,斜阳散落照在他冷峻的面上,话音中蕴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寒意。 陆惜月探出半个身子,坐在他身侧:“这不是很明显吗,我知道这么大一个秘密,他们怎么会会坐视不管。” 他手心微拢,嗓音低沉下去:“受伤了没有?” “当然没有。”陆惜月笑笑,“纪家也不至于滥用私刑吧。” 少女声音轻松,笑意不似作假,萧云珩这才放下心来。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与你一起。” 让她坐视不管可能有些难,与他一道,还能有个照应。 “不用,这种小事我还是摆得平的,你看着吧,明日这个时候,老夫人就要请我上门去帮纪家大郎治病。” 萧云珩手中缰绳一抖。 “给纪家大郎治病?” 生不出儿子的病? “是啊。”陆惜月坦然点头。 萧云珩脸色不大好看:“生不出儿子的病,你也能治。” 况且,这也算病,不是他活该吗。 对于纪家人的行径,萧云珩本就十分不耻,现在还要陆惜月上门去给一个陌生男子治这种隐疾。 光是想想,他就想将这个姓纪的丢到大山村的山上喂野猪。 “怎么不能。”陆惜月扬了扬下巴,只要不是绝症,她就有把握。 “你不是厌恶纪家做出这种事,怎么还愿意替他治病?” “自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