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痕深吸口气,狰狞的神色缓和下来。 “说到底,都是因为我。”他抓住姚心语的手,心中愧疚与复杂交叠,“是我害你成了笑话。” 姚心语眼底划过一抹冷光,悄然而逝。 她盈盈笑了笑,“殿下说什么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要一起解决。” “你不怪我就好。”姬无痕仿佛松了口气。 “当然不怪,不过殿下可是答应过我,那个女人任由我处置的。” “这是自然。” 想到前不久给自己下药的女人,起初姬无痕心里还存着几分怜惜,可如今,她害自己被父皇训斥责罚,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这几分同情,早就化为虚无。 安慰好姬无痕之后,姚心语便回了她居住的院子。 不久之后,院子里传出女子尽全力隐忍的痛苦低叫。 宁王府,陆母瞧着孤身一人从宫里回来的萧云珩,视线越过他的身后。 没有人。 她心里顿时一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知晓她的担忧,萧云珩没有瞒着:“娘,惜月被留在宫里替太后治头风了,你放心吧,她没事儿。” 陆母这才松了口气,转念想到给太后治病,心下紧张起来,“怎么会忽然让她去给太后治病呢,这宫里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皇帝的后宫,那就是个能吃人的地方。 “是她自己主动请缨,娘请放心,你也知道她,没有把握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的。” “哎,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冲动的毛病。”陆母捏着手心,“那她要待多久啊。” 据她所知,太后的头风症是年轻时候受了重伤落下的,这么多年,太医院的太医都医治不好。 萧云珩默了默,道:“一个半月左右。” “这么久!” 萧云珩暗暗苦笑。 是啊,一个半月这么久,可真是要愁死他了。 “娘你放心,我会每日去宫里看她的。” 陆母看着不比自己少担心的女婿,总想开口问问自己能不能去。 一想如今自家的处境,还是决定不给孩子们添麻烦了, 陛下翻案的是宁王府一家,可不是国公府,免她的流放之刑,不过是不希望萧云珩有一个流放犯的岳母顺带罢了。 京城人多眼杂,可不比外头。 夜晚,窗外月明星稀。 萧云珩一只手落在另一边的床榻上,手间触碰的只有微凉的薄被。 他翻过身,揽着被子盖到身上,困意稀绝的可怜。 次日一早,他便收拾好陆惜月的衣裳还有一些常用物件进了宫,等在惠帝下朝的路上。 身为王爷,他该上早朝的,不过惠帝体恤他回到京城不久,便准他一个月休息时间。 仔细算来,也没有几天日子了。 惠帝远远的瞧见一道修长身影立在连廊下,隔的有些远,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臭小子,等在这儿做什么?” 周潍看了眼就收回目光,没有答话。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来见陆姑娘的呗。 但是这话能说吗,定然是不能说的,说了陛下指不定又要数落小宁王不争气。 “臣拜见陛下。”萧云珩揖手道。 惠帝瞥见他身后侍卫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还有锦盒,没好气道:“不是准了你一个月假,怎么这是进宫了。” 他明知故问。 萧云珩十分好脾气的答:“自然是来见王妃。” 惠帝:“……” 虽说早就猜到了,此刻听他这么直白的承认,还是心里一堵。 望着那张极为熟悉的脸,惠帝忍不住怀疑起来,难不成宠夫人还能遗传? “去吧去吧。”惠帝这般想着,心里更气了。 得了惠帝的话,萧云珩唇角微扬,低头道:“多谢陛下。” 他带着侍卫转身走了,脚下的步伐轻快迅速,好像赶不及似的。 惠帝看着,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