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传了话,才不过半盏茶时辰呢。” “才半盏茶么?”惠帝睁开了眼睛,神色光顾。 周潍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流言不知从何起,京城里的百姓真是疯了。 竟然敢说皇子的生母是妖妃。 殿内死寂,惠帝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沉黑的眼睛废覆上一层冰冷。 “让他不用来了。” 顺天府尹只有查案的任务,安抚受害者属实不是他的分内工作。 周潍道了声是,正要下去吩咐,就听惠帝道:“传朕旨意,婉妃谋害百姓,罪不容恕,赐毒酒一杯,以慰藉百姓。” 周潍愣了愣。 惠帝冰冷的眼锋扫了过来,他猛然回神,应了声是。 “另外,赏每户受害者亲属,白银五百两,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也只有如此,才能够平息民愤。 “是。” 走出大殿,周潍才发现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 门外是视野辽阔的庭院,一直到连接宫廊的大门,漆红的墙,冰冷的地砖,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便是君王的薄情。 想到一会儿又要应付状似疯癫的婉妃,周潍叹了口气。 三皇子倒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从此之后就要生活在母妃是妖妃的谣言下,若说先前还有转圜之机,眼下,便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殿内,惠帝心情沉重,思量许久,往太后处去了。 冷宫里,萧瑟如常。 看清圣旨上的每一个字,婉妃再也绷不住,癫狂似的撕扯着明黄的圣旨。 “假的,都是假的,陛下怎么会赐死我,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假传圣旨!” 看着面前黑发散落,再没往日尊贵温婉的女子,周潍面无表情开口:“来人,请婉妃娘娘上路。” “你敢!” 这一句“婉妃”落在她耳里,说不出的刺耳。 她还没有向皇上问清缘由,还没有同痕儿见过面,甚至连为何会被打入冷宫都不知道,怎么会被赐死呢。 她不信,都是假的!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周遭几个太监的束缚,可力气终究是比不上这么多人,最后只能被迫张开嘴,任由毒酒被灌进喉咙里。 酒水是辛辣的,几乎尝不出里面毒药的滋味儿。 一切尘埃落定,婉妃被丢弃在空地上,神色空洞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怨毒与悲愤在这一刻疯长,没多久肚子便传来一阵绞痛。 周潍在外头等了一会,直到女子彻底没了生息,才回去交差。 惠帝在听到婉妃殁了的瞬间有些恍惚。 窗外传来一阵鸟叫声。 一如当年殿选的时候,那个穿淡粉色,姿容秀丽温婉的姑娘冲她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哪怕满堂春色也比不过。 “去告诉老三吧,他为人子,也该尽一尽孝道。” “是。” 周潍暗暗叹口气。 要不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人都没了,孝道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 婉妃殁了的消息与五百家白银一同送到了朱标父子俩的手中。 消息传出,流言果然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陛下英明的夸赞声。 听说朱标父子俩五百两银子只留了一百两,剩下的尽数分给了村子里上老老小小。 三皇子府上挂上了白绸。 姬无痕一连三日未曾进食,最终撑不住晕死过去。 陆惜月这时与殷璇说定了生意,让她开设一间花露铺,并且作为花露铺在西岭的代理商,让她将手下的人挑几个聪明的过来,放进四季春培训。 至于制花露的法子,人心隔肚皮,即便再看好殷璇,陆惜月也没有把这个教给她,而是签署了契约,每个月定时往西岭送花露。 虽说需要花费人力物力,不过只需等上半年,西岭的铺子稳定了,就可以在那边寻觅合适的地方盖一个厂子。 另外,花卉的种植也需要时间。 天下商行人才辈出,赵品谦很快选中了两个擅种植花卉的与殷璇的队伍一起前往西岭,等到那边,休整过后,就可以开始选地种花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