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殿内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心想着日后得对五皇子再恭敬些。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储君,就是这位了吧。 “他既然这般执着,老五,你就陪他去见老三一趟吧。”惠帝大手一挥,下了命令。 姬云堰点头称是。 出了御书房,姬云堰走下台阶,头顶碧蓝的天仿佛与他身上的锦袍相连,等走人走远了,视线模糊下,有种融为一体的错觉。 五皇子陪着广平王去见三皇子的消息犹如石子儿落入湖面,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众人都在猜测着惠帝的用意。 然而,帝心难测。 天气接连闷热了许久,夜里又飘荡起雨花。 惠帝当晚与太后促膝长谈许久后,冒着雨水回到寝殿,第二日的早朝便被免了。 惠帝感染了风寒,病倒了。 众臣的一颗心提起来,陛下病了,就得有人替君把持朝政。 二皇子早被贬为庶人,三皇子被幽静,七皇子不中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必然是五皇子无疑了。 惠帝早猜出了这些人的心思,不过他还没病到那个程度,奏折带着看,也耽搁不了多久。 迟迟没有传出五皇子代政的消息来,众臣又陷入了疑惑。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姬云堰也摸不准。 五皇子府上,宁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头停了半个时辰。 “有时我是能感觉到父皇对我的信任,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试探我。” 姬无痕的事情是,广平王的事情也是。 萧云珩端正坐着,广袖下的手捏着陆惜月的,指尖下微微用力,好玩儿似的,那张俊脸却一本正经:“殿下要知道,陛下先是这大齐的皇帝,坐拥江山万里的帝王,其次才是您的父亲。” 就像当初宁王府一案,他最先考虑的是帝王的尊严,而不是兄弟间的情意。 姬云堰默了默,许久没有说话。 萧云珩也不催促,就这么大庭广众的,将另外一只手也揣进了右手的广袖里,一下一下的,扫着她指尖,偶尔还拉着,轻轻擦过某处,撩起无言的难耐意味。 陆惜月看账本都看的不安心,不满瞪了他一眼。 后者旁若无人,有所收敛,却不多。 姬云堰将两人的这点动作看在眼里,本就烦闷的心情更不畅快了。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问贴身侍卫:“外面还下吗?” 侍卫走出长廊,伸手探了探,回来答:“回殿下,已经不下了。” “雨都停了啊。”他怅然开口,眼神却看向了萧云珩。 事情也说完了,雨都停了,还不走么。 察觉到某人散发出的送客的意思,萧云珩也不恼,慢悠悠的牵着陆惜月的手起身:“话已经说开了,那本王与王妃就不打扰了。” 姬云堰微微一笑,起身送客:“慢走。” 快走。 等人消失在视线中,姬云堰收了笑,长叹口气。 宁王还是挺靠谱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宠宁王妃了,连与她议事都要把人带着。 看看人家出双入对,日子甜蜜,再想想自己孤家寡人,还要愁上头那位身为帝王的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姬云堰心里就有些不是个滋味儿。 从前他也不是考虑这些的人,报仇之后,瞧着身边的信任人一个个都成了家,反倒是有些羡慕了。 可惜,即便是他成了家,母妃也看不到了。 萧云珩将手撑在陆惜月的头顶,挡住了屋檐上落下的水滴。 二人坐进马车里,那本一直被她握在手里的账本一下子就拍在了他手背上。 “你以后一个人出去吧,我不和你一起了。” 先前在王府屋里还有人就那么肆无忌惮,好在还隔着屏风啊,镜一也不是头一回遇到了。 今天可是在皇子府。 虽说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她还是明显察觉到了皇子府那些下人看自己的目光。 陆惜月莫名的有些羞愤。 她这人是开放了点,但也没到那种能不顾世俗眼光,啥事儿都干的地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