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初和李旦:…… 这话说的,好像除了斗鸡,你都能比得上祖父一样! 曜初都忍不住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两页竹纸:“今日,我与你们多说两句。”尤其是李显。 听此言,两人都垂手肃立:父皇母后去洛阳前,曾令他们听长姐教导。 曜初很了解弟妹们各自的心性,知道李显基本属于光长年龄,没有长多少智慧,尤其是政治智慧。 于是曜初索性说的分明—— “咱们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我便与你们直说了。” “显儿,你不是不知道,东宫内兄长一直病着。”而且东宫一直无有子嗣。而周王却已有庶长子,且很快要有嫡子。 就看从皇帝到太子这个健康状况,朝臣们心中自然要更偏向一个‘康健硬朗’,且有后的帝王。 “今岁就有朝臣提出,东宫有恙需要静养,那么冬至前长安的祭祀典仪是否要周王代行?”洛阳传回来的奏疏,未允。 敕令道若太子体力能支,便由太子亲祭,若太子有恙难行,则由东宫詹事(相当于东宫里的宰相)代行祭礼。 曜初扬了扬手中的竹纸:“这时候你弄一篇檄文出来,尤其是,还想弄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的登报,岂不是让人怀疑,你有意于与东宫争夺?” 这话就直接点的明白了。 李显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都罕见露出了畏惧之色:“姐姐,我真没想别的,就是想要买几只上好的斗鸡。” 曜初放柔和了声音:“好了,我知道。” “但这两篇赋,尤其是这篇《檄文》一旦放出去,旁人会如何想就难说了。”曜初指着里面的文字,随口念了两句:“两雄不堪并立,一啄何敢自妄……见异己者即攻,与同类者争胜。”[1] 虽然联系上下文,写的确实是斗鸡,但有心人要断章取义,可就都是触目惊心之言。 李显受过惊吓后,连忙保证,接下来老老实实斗鸡,绝不发展什么文艺事业了。 他就说嘛,从小他就跟读书犯冲,果然,偶然想搞一搞诗文,还差点出大岔子! 以后还是彼此敬而远之的好。 * 曜初与弟弟们说完要事,见李显已经知道了厉害,并且做出了保证,就再看向李旦。 李旦被姐姐这样一看,连一贯慢吞吞的语气,都加快了不少,很利落而光棍地卖掉二哥,向姐姐道:他这次就是被拖了来的,来之前都不知道二哥居然还弄出了篇《斗鸡檄文》!要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来。 李显:…… 曜初也相信:如果李显的性情是不务正事,那么李旦的性情就是,不务事。 李旦如今是入朝听政了,但真是‘听政’。只要不点名问到他,李旦一向不发表观点。 而朝臣们也渐渐发现,就算是问了,殷王也只会说些官场打太极的话。 因他说话语速总是慢而悠,以至于他每次发言时间还挺长。但等他发言完了,朝臣们再细想去:嗯?感觉说了很多,但又什么态度都没有啊! 一言以蔽之:废话文学。 而殷王李旦现在所在的署衙,也非三省六部九寺的掌权之位。 他如今是呆在隶属于国子监的集贤殿书院。 主要的工作就是掌保管禁中贵重书籍——先帝的《帝训》等圣书自不必说,还包括诸如当年魏王李泰带人编纂的那一整套《括地志》,以及当今太子带人编纂的《瑶山玉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