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早饿了,他只捧着果子大致瞧了下。 圆圆的果子,爪垫挨着厚实的皮。轻飘飘的,像捧着个木头做的球。入手冰凉,应该是在外面的雪中滚了一圈。 白杬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过可能是放得久了,又多了点烂红薯的味道了。 他看着外面那层硬邦邦的皮,试探着咬了一口。 “咔嚓——” 其他嘴里包着吃的的狼脑袋转过来,蓬松的长毛炸起,眼睛圆溜溜的。 见白杬迷茫的模样,耳朵一扬,满眼的喜爱。 杬好乖。 他们一边动着鼓鼓的腮帮子,一边心里想:是个崽崽呢,还玩儿食物。 * 白杬只觉自己在咀嚼甘蔗。 脆,但是纤维多。 味道像是那种野生的梨,核大,嚼完了嘴里有点涩,而且残留的颗粒感很强。 好在他牙口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能吃。 手里的果子研究完了,他又将目光放在曜啃的草根上。 “阿杬不吃。” 曜一直注意着他,见他盯上了自己嘴里的草,就知道他打什么注意。 曜立马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白杬迅疾伸爪,狼口夺食,将他嘴边的草根折了一点。 入嘴,白杬立马苦了个脸。 曜囫囵嚼吧嚼吧吞下去,将脑袋怼在白杬肩上担忧地看他:“不好吃,阿杬吃果子。” 白杬吞了下去。 这不就是狼吃草嘛。 一股刺舌头的味道,还冲鼻。因为放得久了味道还没那么新鲜,所以它原本的味道可能更难入口。 白杬对比了下自己吃的,又看看其他狼嘴里的草根儿。 他悲愤地啃了一大口手上的果子,接着剩下的半个塞入曜的嘴巴里。 等塞完了,他后知后觉那是自己吃过的。 白杬眨巴眼,见曜不吃,行动快于脑子,立马用两只爪子摁住狼嘴。 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以前不也是“自己”吃不完的全给曜收拾了。 很奇怪,他并不觉得自己与之前的“自己”有区别。且很轻易地接受自己现在是一头狼的事实。 白杬心想:可能是睡了一觉起来,在梦中被同化了? 思绪只在一瞬间,接着被他抛之脑后。 他轻咳了下,爪垫下,湿漉漉的鼻头让他有些无措。 为了掩盖着不自在,他偏过头去,倔强道:“吃了。” 曜不动。 “吃!”白杬霸道得很。 曜石紧紧看着他,灰色的眼睛里划过无奈。“你不够。” 一天就一顿冻肉,一顿草根果子。对于部落里的大狼来说,只能勉强让肚子不疼。 白杬扒拉边上的草根。“不能全让你吃草,一人一半。” 曜犹豫。 “不吃我走了。” 顿时,所有狼站起来。绷紧神情,并以最快的速度堵住洞门。 草走了过来。 他在白杬旁边蹲下,紧紧看着他的脸色。 他想看一天了,但是杬一直藏着,这会儿抓住机会瞧个清楚。 见他有精神了,才松了口气,甩了甩被咬秃了的黑尾巴回到自己的位置。 肚子上搭来一个大爪子,接着白杬被收拢藏入毛毛中。 白杬还没搞明白呢,就听见曜声音沉闷:“不许走。” “腿打断。” “不能打断!” “可是杬说要走。” “可是……可是也不能打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