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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也不知车里的长宁怎么样了,谢燕鸿急于去看,没留神竟没看到颜澄正站在车边等他,还是颜澄轻咳一声,他才见到了。

    谢燕鸿匆忙说道:“刚才宴席上你怎么不理我?先不说了,过两日我再找你。”

    颜澄却拦住车门不让他上,谢燕鸿皱了眉头,耐着性子问他:“怎么了?”

    颜澄瞪着他老半天,哽住了喉咙似的,半晌才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谢燕鸿摸不着头脑。

    颜澄仿佛找不到词儿似的,嘴巴几次张开闭上,好不容易才把话憋出来:“他们说你是个断袖。”

    对于太子以及那些极擅玩乐的公子哥儿来说,这不过是又一幢风流美事,爱男色也好,好女色也罢,不过都是些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颜澄却听不得,倒不是他觉得好男色如何,只是气谢燕鸿不曾与他说过。

    谢燕鸿却不高兴自己的事儿被乱传,皱眉说道:“那些人乱嚼舌根,你凑什么热闹。”

    颜澄不依不饶地道:“你就说吧,是还是不是?”

    面对颜澄的灼灼目光,谢燕鸿一时间却语塞了,撇开头,没好气地说道:“不干你的事。”

    颜澄被他刺了一下,先是有些难过,然后又化作怒火,推开谢燕鸿,抬脚要上车,边说道:“自从那个长宁来了,你就和我生疏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谢燕鸿把他扯下来,声音也提起来了:“你几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头脑简单!”

    颜澄气得跳脚,和他对着呛起来:“我叫你你也不出来,你干脆和我绝交算了!”

    谢燕鸿也被他气得不轻,就差用手指戳他脑门让他清醒一点儿。

    “你动动脑子好吧,不该掺和的事儿也掺和,别到时候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颜澄瞪着眼说道:“什么该掺和不该掺和的,我也没干什么。都是一家子亲戚,谁爱当皇帝谁当,还能砍我的头不成?”

    谢燕鸿冷笑:“你有个当公主的娘,我可没有。”

    颜澄像是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说道:“小鸿,你这是要和我生分了?”

    谢燕鸿正气头上,不想理他,抬脚就要上车,颜澄也不去拉他了,说道:“回头你可别找我!”

    谢燕鸿嘟哝道:“我不找你,你也别理我,再理我你是狗!”

    颜澄怒道:“滚!”

    但他没想到,这儿停的是谢家的车,狠话撂下了,谢燕鸿上了车,倒是他自己,灰溜溜地滚了。

    谢燕鸿被他气得脑袋发昏,车上,六安听见他和颜澄吵架,大气也不敢出,怯生生地溜出去喊车夫驾车。长宁靠在车壁旁躺下了,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刚才吵得那样凶也没能吵醒他。

    谢燕鸿深呼吸两口气,朝外头吩咐道:“车驶得慢些。”

    车辚辚前行,长宁也只是皱皱眉头,没有睁眼。他那么大的个子,蜷在车上,让谢燕鸿看着觉得可怜,伸出手去轻轻点了点他紧锁的眉头,又吹了吹他凌乱的发丝。

    到家了,长宁也醒了。

    谢燕鸿被他头疼时的模样吓得不轻,盯紧他的脸,问道:“没事了吧?”

    长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没事了,头疼而已。”

    他说得轻巧,仿佛这样的头疼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吓得谢燕鸿更加心惊,小心地问道:“是宿醉那样的疼?你时常这样头疼?”

    “不是醉酒,”长宁摇摇头头,想了想又道,“以前疼过,但没有这次这样疼。”

    看来是顽疾,谢燕鸿琢磨着,京里多的是杏林圣手,实在不行,偷偷托颜澄的情,请了好的太医来也不是难事。想到颜澄,谢燕鸿才突然想起他和颜澄吵架了,觉得自己仿佛也要头疼起来了,烦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夏夜有凉风,窗户开着,谢燕鸿透过窗洞往外看,发现长宁也没睡。

    他推开门到院子去,才发现长宁竟然在树上。

    那样高壮的梨树,开花时密密匝匝的,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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