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个人竟然在种他胡诌出来的花,还要种出来送与他的弟弟,这便让他多了种兴奋之感。 他甚至想,万一她真的能种出来呢?送莲春是假的,但是墨兰矮种却是有可能种出来的。 不管种得出来还是种不出,皇帝陛下都对这位与他有种奇奇怪怪牵连的小姑娘很有好感。 他啧啧称奇,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然后喝了杯温水压惊,道:“怀瑾啊——下回你把小阿萝姑娘领到皇宫里来吧。” 太子不解,“为什么呢?” 皇帝:“送莲春我知晓的,实在是珍贵。她愿意把这般珍贵的花送给你皇叔,委实是要感谢感谢她的。” 太子惊呼出声,“真的吗?真的很珍贵吗?” 皇帝一本正经,“自然是真的。” 太子就不怨恨阿萝了。还有些羞愧:原来阿萝真的捧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第二日皇叔来宫里的时候,他就拉着皇叔的手道:“我不生你的气啦,我也不生阿萝的气啦,皇叔,今天我们还是去找阿萝玩吧。” 齐观南:“……哦。你昨日还生气了啊。” 看不出来。 太子闻言又生气了,皇叔怎么都看不出来他的伤心呢! 齐观南摸摸他的头,“下响再带你去,我去找皇兄有事。” 太子就只好乖乖蹲在廊下生闷气:“那我等皇叔说完正事再生气吧。” 齐观南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头走了。进了皇帝所住的光世殿,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榻前,照例问皇帝的身子。 皇帝点了点头,“今日好多了。” 齐观南:“待会出去晒晒太阳。” 皇帝就瞧了他一眼,发现他气息低沉得很,话也没有往日里的温和,故而笑着问,“是谁得罪了你?” 齐观南还是很愿意跟皇兄说一说的。左右他也没有别处可说去。 他道:“昨日回府的路上,一个乞丐横死在路边。我找人问了问,说是王家的奴仆打死的,缘由也简单得很——乞丐偷钱。” “那路人说到此事,竟在一条人命之前坦然自若,道:偷到王家人的面前,这不是找死吗?” 他说到此处,手紧紧的握在一处,“我当时便有些难堪。也不知道是难堪天子脚下有乞丐,还是难堪打死他的是王家奴仆。” 说着说着深深喟叹一句,“如今命不值钱,百姓的命更加不值钱,咱们的命也许也会不值钱——北边的江山去了一半,南边也不稳,幸而咱们还有皇兄早年看中的几位虎将撑着,否则……齐王还是王齐,倒是也说不定了。” “皇兄,咱们势太弱了,我每每想到便觉得如鲠在喉。” 十六岁的安王爷一想到昨日的乞丐就难受,愤愤的站起来,“即便是乞丐偷钱,也有律法在前——” 说到此处,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无奈至极。 皇帝闻言,默了半响,这才宽慰道,“如今朝局,此乃百年之祸,不是你我之过,观南,你不用自责。” 又道:“如今世道不稳,你更该稳住才行。这才哪跟哪,你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但又有些疑惑,“仅仅是王家家仆杀人,你总该有法子治他们,你他日碰见此事不会朝我抱怨……怎么今日像是有些气急败坏的?” 齐观南就想到了那个梦。 其实说到底,他对梦半信半疑,但一会儿又十足的信,一会儿又十足的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