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翩翩风度、温和风趣,只有索取,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人 谢原甚至能感觉到,她并不是抗拒,而是一种本能的生涩和害怕。 因她并未情动,便没有相同的欲望,去帮她盖过初试时的紧张和害怕。 于是,谢原停了下来,昨夜情动,在今早化作了她身上的点痕。 未免岁安更尴尬,谢原率先起身,唤了来禄伺候梳洗更衣,等到谢原衣冠整洁从屏风后走出来,岁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真不可思议,男人是怎么做到一穿上衣裳,就和床上判若两人? 一个是光风霁月的端正君子,一个是流氓,互不干扰,各行其道。 突然,朔月盯着岁安的脖子“咦”了一声:“是昨日没放驱虫香么?” 岁安拢过头发,“更衣吧。” 朔月:“是。” 谢原瞟了眼岁安的颈间,无声的移开目光。 …… 收拾的差不多,二人向孙氏请安拜别后,便携着一早备好的回门礼前往北山。 一路上,谢原与岁安并坐马车内,朔月和阿松一左一右在旁,玉藻则出去骑马。 谢原握着岁安的手,作闭目养神状,能感觉到岁安时而探身,从车窗向外看的动作。 他不知出嫁这几日对岁安来说,算不算头回长时间离家,但归心似箭四个字,大概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看到北山一角时,岁安整个人都坐直了,双脚无意识的点地,轻而短促的哒哒声,混在车轱辘转动滚过地面的行进声里。 很快,马车从山脚如山道,一路往上,快到山门时,玉藻骑马退到窗边,“夫人,长公主好像出来接您了。” 母亲出来了吗? 岁安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往外探,谢原手臂被带起,岁安方才察觉自己还被他握着,一回头,谢原含笑看着她,手没松,说:“老实点,车还走着呢。” 岁安自觉失态,强忍着高兴坐回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母亲出来接我们了。” 谢原点点头,学她压低声音:“放心,下车我就给母亲磕一个,以示感激。” 岁安好笑的瞪他,低声道:“急什么,有你磕的时候!” 朔月仅是在旁看着,都忍不住要眼热。 她险些以为女郎与郎君的感情要裂开了,没想到竟是她多虑了。 朔月自信的想,归根结底,还是她们北山女郎讨人喜欢,谢郎君哪舍得生气狠心!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佩兰姑姑。 谢原按住岁安,先行起身下车,然后回过身接她。 山门处,靖安长公主一身华服,妆容精致艳丽,静静看着谢原将岁安接下来,又携着她一步步走来,在跟前站定,拜见。 “母亲!” “小婿拜见岳母。” 靖安长公主浅笑道,“回来就好,不必多礼。” 佩兰姑姑走了过来,扶住长公主一侧,对一双新人笑道:“请郎君与夫人进山入内堂说话吧。” 谢原恭敬称是,靖安长公主对着岁安抬了抬另一只手,岁安会意,上前扶住母亲另一边,靖安长公主冲她笑着,正要收回目光,突然,她扫到岁安脖子处的暧昧痕迹,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的一僵。 她下意识看向谢原,却陡然撞上两道不卑不亢甚至透出几分沉冷的目光。 这眼神,竟像是早早等在这里,就看她察觉后的反应。 四目相对,青年轻轻颔首,弯唇微笑,表象谦和,内里却蓄满了意味深长的挑衅和试探,且在长公主看过来时,径直撕扯掉表面的伪装,大胆表露。 靖安长公主眼神轻动,眨眼间便恢复如常,由佩兰姑姑和岁安一道搀扶入内,她偏头与岁安低语,岁安恭敬回话,谢原细细去听,说的竟然只是妆容首饰,氛围十分和乐。 谢原不动声色退开些,一路默默跟随。 人回来了,自是要先安顿,岁安带着谢原来到了自己从前的闺房。 这是谢原第一次踏足岁安的闺房,此前,他只去过岁安的小院,那是一方十分精致的院子,处处透出细腻而清新的野趣。 顺理成章的,他觉得岁安的闺房应当也是处处充满小趣味,或是有她亲手做的小玩意儿,或是摆满女孩子喜欢的吃食,珠帘屏座,色调大约都温暖可爱。 可真正踏入,谢原生生愣了一下。 岁安的卧房很大,毋宁说不止是下榻就寝之地,而是一应俱全。 宽阔明亮的房间,隔出暖床、茶座,琴台、书案,书案后整排的书架,所有书都整整齐齐摆放,书案上,笔墨皆有讲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