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岁安这才露笑,轻轻摇扇,和声道:“不愧是环娘,有气魄。” 魏楚环紧紧咬牙。 你给我等着。 谢原眼光从岁安身上收回,笑着对众人道:“好了,结束了,大家入座吧,我叫些酒食来。” 于是众人散开,重新落座。 萧弈看着气鼓鼓的初云县主,偏头低语:“要不要找个理由先走?” 魏楚环瞥他一眼,每个字都含着憋屈:“走什么走!我出了钱的!给我用力吃用力喝!” 萧弈忍俊不禁,心想回去还得把钱补给她,面上却说:“遵命。” 趁着众人重新入座,岁安扫了一眼,悄悄走出雅间,谢原瞧见,与卢照晋低语几句,卢照晋点点头,谢原这才跟了出去。 “哎,玄逸,你还站那儿干嘛呢?” 段炎一句话,众人转头看去,就见周玄逸还站在棋盘边。 他转头看向众人,弯唇一笑:“没有,就是觉得很有意思。”然后也走向座中。 陈瑚眼神一动,开始捧哏:“往日里你同我们玩可没这么多感想,怎得今日还看出玄妙了。” 周玄逸笑了笑,眼看向萧弈夫妇,一脸“我有话说,但不方便说”的表情:“罢了,已经结束了。” “哎。”段炎参与进来:“行军打仗还有战后复盘一说,刚才那局。哪里玄妙了?你且说说看。” 魏楚环看出周玄逸刚才那一眼意味深长,她哼笑一声:“是啊,说说看,我也好取个教训,再接再厉。” 周玄逸微微颔首:“既是县主之请,在下便大胆妄言了。其实方才这一局,必输的是县主,而非谢夫人。实力一说,不存在旗鼓相当,而是高下立现。” “你……”魏楚环气结,但更好奇:“你凭什么这么说?” 萧弈凝眸:“是啊,周兄何出此言?若是不能说出个道理,可是冲撞县主的罪过。” 周玄逸面相并不和善,即便笑着也让人觉得冷傲:“县主还记得自己最后一轮掷出的是几点吗?” 魏楚环抿了抿唇,这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段炎开口:“是一点和六点。” 周玄逸:“那之前每一轮呢?”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开始跟着回忆复盘。 如果说初云县主的点数,从后往前数,应该是一六、六六、六六、一六、六六、六六、一六、一六,只有第一局时,她假意谦让,掷出个一、二。 魏楚环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沉下来。 其他人也缓过神来,原来如此啊。 周玄逸:“摇骰之技,其实讲究手感。县主刚刚上场,手感还没有受到影响,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所以您掷出一、二点。但后面,您的心态就变了。” “一来,您被谢夫人出手即打马的气势影响,一心也想反打回来,便会更多的选择可以打马的点数来掷;二来,您想利用优势牵制谢夫人,所以不断掷出双六,自以为是在逗弄谢夫人,逼得她也同你一样必须双六,殊不知,县主的手感早已在一遍遍重复施展中打破了平衡。” 原本众人只是略有会意,但经过周玄逸这么抽丝剥茧一分析,就更明确了。 回想一下,刚才整局真的都是频繁双六,相互打马。 而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容易让看客麻木,让当局者人上头。 “不对啊,”胡洪提出质疑:“谢夫人的点数也很雷同啊。” 对比一下,岁安掷出的点数,除了最后一局的双五,和第一局的五、六,其余全是双六。 要说破坏手感,她难道不是一样? 可最后关头,她还是掷出了双五。 事实上,胡洪一问出这话就后悔了。 因为周玄逸笑了一声,悠悠道:“所以才说,高下立现啊。” 魏楚环自以为钳制岁安,实则被对方影响了心态,坏了手感,而她自以为钳制着的对象,从头到尾都稳得要命。 什么手感破坏,那都是对实力不济者的评价。 高手没有手感,只有任性。 现在来看,抢先手时岁安掷出两个一,其用意就值得深思。 像是故意选了后手,看穿了魏楚环所有的动机轨迹一般。 卢芜薇无语的看了胡洪一眼——你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 胡洪有些慌张,他不想得罪初云县主,然后,他选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来,方才对句时又有什么玄妙?你们为何那种表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