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了信息,如今正分两路追踪当日那副画买卖双方的商业轨迹。 至于霍岭,谢原已说过,他是走是留都随意,保持联系即可。 久良来报,霍岭近日出奇的安分,没有随意走动,也没有要离开长安的意思。 谢原了解了情况,也没有多问,转而问起第二件。 那日沁园无端出现青蛇,实在诡异,园主得知后查问了一圈,甚至连事发时散在周围的侍从都摸了一遍,最后除了当日有一人生病告假,什么线索都无。 为表清白,园主甚至提供了当日进出园子的客人记录,将伺候过他们那座的伙计、告假的伙计身份来历整理承报,保证都是正正经经的人家。 谢原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沁园是游览胜地,当日又是休沐,往来的人不少,要隐藏掩蔽实在太容易了。 他简单过了一遍,便将东西交给另一手下久问,让他带回府中收好,顺带给夫人传句话——今日有应酬,会回去晚点。 久问片刻不敢耽误,飞奔回府,彼时岁安正在看阿松从郑氏那里要来的府中账册。 说法上是:虽然是假他人之手,但她也得知道点名堂,否则不就穿帮了吗? 郑氏不疑有他,但其实哪怕岁安有心掌权,也是摆明了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态度,这正中郑氏下怀,自然配合,给了几册出入账,贴心的让人转达岁安,若有不懂的,一定去问她。 “小人见过夫人。”久问将东西收好后,转身来见岁安,传达了郎君晚上有应酬的消息。 岁安默了默,小声道:“可母亲已经叫人备了许多酒菜,等着为夫君庆贺呀。” 若他应酬归来,怕是已酒足饭饱,咽不下母亲的用心了。 久问失笑,硬着头皮道:“夫人也知郎君今日得升,在朝为官,难免有交际应酬,都是常事。况且是武隆侯府世子设宴,郎君不好推脱。” 岁安看他一眼,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久问一走,岁安没心思再看账册,起身去找孙氏。 孙氏不仅安排了好酒好菜,还打算亲自下厨做两道谢原喜欢的拿手菜。 岁安来到厨房门口,看着满脸笑容的孙氏,竟有种难以开口的感觉。 阿松在旁看着岁安的表情,敛眸思索。 岁安还是走了进去,“母亲?” “呀。”孙氏瞧见她,两手在围布上一擦,走了过来:“这里油烟大,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饿了?” 这样看孙氏,哪里有世家贵族大夫人的金贵。 分明只是个寻常的母亲,亲和的婆婆。儿子得遇高升,有人忙着审时度势,有人忙着拉拢亲近,但只有眼前这个人,第一个想到的是准备好酒好菜为他庆贺。 虽然朴实,但最真挚。 岁安拧着眉头,由于表情太认真,反倒吓到孙氏,把她带到厨房外的园子说话:“怎么了岁岁,有什么事你同母亲说,是不是……是不是二婶婶说你什么了?” “不是。”岁安轻声开口:“母亲,夫君今日……有应酬,大约会晚些回来。” 孙氏愣了一下,“啊,这样啊。”又很快恢复如常,甚至觉得好笑:“你这孩子,这副表情,我当是有什么大事呢。这没什么的,大郎的仕途慢慢有了起色,那肯定会有很多应酬。” 说到这,孙氏反倒宽慰起岁安来:“你是不是不大高兴大郎有应酬啊?安娘,你放一百个心,大郎是我儿子,他是最有分寸的一个人,不会因为这些逢场作戏闹些荒唐出来。” 孙氏握住岁安的手,“其实你不必担心,谢家没有纵容酒色的规矩,若他犯了,不是你受委屈,是他吃棍棒!你只需记得,这种事母亲肯定是站在你这头的,嗯?” 嘴上这样说,孙氏的心里已经想到岁安不满大郎应酬,一个不高兴回了北山找靖安长公主,结果将大郎从好不容易升任的职位上给拉下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