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她默许谢佑来和他说卢芜薇的事,他就想过晚上回来必然要有一番交代。 她已说过在这种事上并不宽容,他甚至做好迎接她的小脾气,再好好谈一回的准备。 结果她只字不提,且多少有些反常。 像个妖精! 又不能做! 谢原闭了闭眼,忍了。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温和:“别闹,我穿衣服。” 说着,握住那两只不大老实的小手,细腻滑嫩的手感自掌中传来,谢原终究没有将这双手拉开,指腹摩挲间,多少显出他刚才那句话的言不由衷。 岁安不放手,但也没再有其他过分举动。 短暂的静默间,谢原看向靠窗处挨着墙放的一只大木箱上,目光无声的丈量着它的距离,高度,连带着一些动作,都开始在脑中演练。 谢原喉头轻滚,微微侧首:“还不放手是吗?” 靠在背上的脑袋就着他宽阔的背滚了滚。 不放,就是不放。 谢原勾唇,你别后悔。 就在谢原要将她抓到前面来时—— “夫人,糖水炖好了。” “来啦!”腰上的手嗖的收回,前一刻还黏在背后的少女转身走掉,跑了。 谢原直接抓了个空! 已经开始在外面喝糖水的人唯恐谢原听不到,欢喜道:“好喝,等半天了。” 原来你刚才是在等糖水。 你还知道自己来着月事啊?! 谢原在原地站了会儿,不再被娇色所惑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他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外间,扯着嘴角笑了两下,回过头时笑容消失,俊脸拉下一层阴霾。 她是故意的。 招数繁多,层出不穷。 可除了受着,他还能如何? 谢原闭上眼,甜蜜的苦笑一下。 换好衣裳走出去,脸上已是正常神色。 他看清了路数,便有了防备,也不看岁安,径直走出去:“我看会书。” 岁安埋头喝汤,直到阿松小声说了句:“郎君已走远了。” 她噗嗤一声,连着汤一起笑出来。 …… 晚膳是出去吃的。 明日就是家宴,孙氏少不得给各院都传了话,就连常常不见人的老六谢世狄,她也让传话的奴仆务必问清六爷的回应。 谢世狄而立之年仍未婚配,又因不想听家里人唠叨,早就在外面置了个清净的住所,一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宿在外面,偶尔回来,也是来去无踪。 起先孙氏担心他在外面乱搞,败坏门风,曾派人悄悄打听那里。 意外的是,那里还真是谢世狄睡觉的地方,院里只有他信任的奴仆,连个美娇娘都无。 摸清底细,孙氏也放了心,加上公爹谢升贤都不管老六,自己这个大嫂亦不好多说。 原以为这个家宴谢世狄未必能回,谁料去传话的奴仆回道,六爷明日回府。 孙氏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岁安忙活这个家宴,是为了请两位姑姑回府,若哪房人缺席,平白叫两个小姑子心里生出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她要给各房传个话。 家里人都知老六的秉性,但若老六也回了府,两个小姑子自是无话可说。 如今,孙氏是完全喜欢上了岁安这个孩子。 最初得知这门婚事时,她最担心岁安嫁进来后,靖安长公主爱女心切,会方方面面给谢府施压、暗中干涉后宅之事来帮女儿稳住地位,而这位小祖宗一有个不痛快就回去告状,闹得府中鸡飞狗跳。 谁曾想,这些担心都没发生,北山从头到尾礼数周全,岁安更是乖巧讨喜。 大郎娶了妻子,在朝仕途顺遂,在家心情愉悦,连和谢世知的夫子关系都有了些不同。 最窝心的是,对待她这个母亲,大郎是一如既往的敬爱亲近。 孙氏只有谢原一个儿子,常听说谁家儿子娶了媳妇,媳妇心思又多,做婆母的说个什么做个什么,哪怕没有别的意思,这媳妇也会自己闷着揣测许多,久而久之,悄摸着就在心里起了隔阂,变成吹给儿子的吹枕头风。 若儿子偏宠媳妇,自然更在意媳妇的情绪,会反过来提醒母亲。 若儿子孝顺母亲,也未必圆满,做媳妇的会委屈,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要在摊上岁安这般出身身份,那整个家都能被掀翻。 岁安这孩子,聪明,有想法,但不会胡乱揣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