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不妥。” 谢原:“哪里不妥?” 聂晴:“不瞒李郎君,我聂家经营正经行当不假,可出来谋生,自然什么人都要打交道,即便是做假身份的门路,我们也认识一些。弄个假身份不难,难的是运气和时机。” 谢原:“时机和运气?” 聂晴沉下气,耐心分析。 身份造假也分情况,凭空捏造一个世上根本没有的身份属于下策,半真半假的套用才是上策,换言之,这个身份是真实存在甚至有迹可循,只是你不是这个人罢了。 所谓运气,无非是在用了这个身份之后不会那么倒霉被撞破。 如谢原所说,想混进八月典,造假的身份绝不能普通。 八月典龙蛇混杂,万一就那么倒霉,造假的身份和正主同时出现,立刻就会被拆穿。 运气难测,时机就更不好了。 恰逢商市大改,改的还是关税,如此一来,过关的身份查验会比往日更严格,即便谢原弄到了假身份,要是八月典不在潞县乃至寿州开市,他们一路追过去,出入州关的风险就更大。 聂晴说到这,聂荣忽然生气,“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献这种策,简直是要逼死人!商人就不是人了吗?” 霍岭看了谢原一眼。 谢原:…… “无妨。”谢原淡定回应:“聂娘子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请娘子放心,此事李某会办妥。” 聂晴眼神一动:“若是如此,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谢原:“聂娘子请讲。” 聂晴轻轻抿唇,斟酌道:“我妹妹无端失踪,身为姐姐,我一定要亲自找到她,眼下这八月典的确是个可疑之处,若李郎君能找到改头换面的门路,不知可否带我一起?我也可以乔装的!” 谢原看了聂晴一眼,没有表态, 聂荣眼珠一转,知姐莫若弟。 他站出来:“李大哥,你说家中也经商,难道没见过那些商事应酬吗?越是大商,越是要在这种场合彰显身价,身价就是话语权,哪个大商外出谈生意,不是腰缠万贯,美人在怀的。” 聂荣这话不仅有解释,还含了些隐晦的试探。 他打量着谢原,笑道:“一来,你不识我二姐,若要去八月典查我二姐的下落,你肯定得带我们;二来嘛,既然要用假身份,那不如一次圆谎到位,你只管扮作个财大气粗路子野的大商,我姐姐嘛,扮作你的妻妾,岂不是一举两得!” “阿荣!”聂晴局促喝止:“不要胡说。” 谢原眉眼微敛,笑了一声:“不见得。” 聂晴怔了怔。 谢原:“且不论在下家中是如何经营,聂娘子与聂郎君姐弟身份,不一样外出行商?难不成两位每回应酬,还要扮作夫妻或夫妾?” 聂晴脸上一烫,忙道:“舍弟胡言,李郎君莫要介意,用什么身份都可以,我只是想跟着一起去这八月典。” 谢原:“我也是胡乱比喻,若有冒犯,还请见谅,两位的心情我理解,’我看看如何安排。” 聂晴松了口气,压着赧然与那点怅然若失:“多谢李郎君!” 谢原:“应该的。” 霍岭木然看着聂家姐弟,忽道:“聂娘子聂郎君莫要见怪,我家郎君新婚,又极其爱重家中夫人,即便只是作假,万一被夫人知道,也不合适。” 聂荣震惊:“李郎君已成婚了?” 聂晴也愣了愣,但并不意外。 这样文武双全的郎君,若说还没有成婚,那才奇怪。 “原来如此。”聂晴干笑一下:“李郎君爱重夫人,这是好事。” 谢原微微一笑,默认了。 意识到这主仆二人还有话要说,聂晴便带着聂荣离开了。 这姐弟二人一走,霍岭立刻起身将门窗关好,又侧身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谢原看他活蹦乱跳,倒也不担心了,走到床边坐下:“放心吧,走远了。” 霍岭沉声道:“大人行走江湖的经验还是浅了些,他们即便不是敌,也不宜知道太多。” 谢原淡淡道:“我虽没有霍少东家的江湖经验,但胜在有几分耳力。”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霍岭没理谢原,又听了会儿才走回来:“聂娘子说的不错,即便要用假身份混进去,也不能随便选一个,且时间紧迫,也容不得我们慢慢去找。” 霍岭在谢原面前站定:“我知道有个人,或许是最适合选择的身份。” …… 雍州紧邻长安,经两日赶路,总算短暂的安定下来。 魏诗云片刻不耽误,气儿没喘匀就对出事的驿馆进行了彻底的勘察,没想到真让她找到突破口。 存放税银的那间房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密室,密室的另一个出口,直通南城门外。 据说,这是当年国中动乱时,为隐藏转移官员贵族造出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