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典?” 马尧看他一眼,点头。 山铮:“舅舅的意思是,无论是他们言辞间的试探还是这般张扬狂妄的行事,是冲着八月典去的?” 马尧:“就当他们救了安王府的人,那他们自然会从安王府的人口中知道八月典的事。你想想这位东家娘子出现之后的行事作风,再想想旁人如今对青字号的评价看法,你若当她是友,那她拥有的一切,便是本钱,你若当她是敌,他们的本钱,就是我们的威胁。” 山铮细细回想,慢慢明白过来。 有人当众冒充青字号,她只因对方相貌出众,便高抬贵手,甚至为对方一掷千金。 结果,对方还真的服服帖帖伺候在侧,指哪儿打哪儿。 宴席遇刁难,先礼后兵,以退为进,而后突然发难,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连进官府都不怕,甚至主动表态。 俨然已经将“实力”两个字从头发丝嵌到了脚底板。 今年的八月典本就与往年不同,办的声势浩大,将青字号的人吸引过来一点也不奇怪。 但正因如此,山铮才要格外谨慎。 他冷笑一声:“若他们是冲着八月典来,反而好办了。” 马尧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山铮说下去。 山铮弯唇:“想进八月典有什么难?是友,自然有进有出,是敌,只会有进无出,甚至都不必我们亲自动手。是敌是友,他们手里的筹码和优势,都将惠及我们,如果他们真的曾经救人,那更好,都省了我们费力气去找。舅舅以为如何?” 马尧听着山铮的分析,总算是露出些笑容。 “好,你去安排。” 山铮得了这句话,当即保证:“舅舅放心,今年的八月典,我们必有丰收!” …… “所以,你之前夸大行事,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岁安点点头:“对他们来说,一日不能确定青字号是敌是友,就一日不会放弃试探。八月典对我们来说是个神秘莫测之地,但对于幕后东家来说,是老巢,也是主场。这对他们来说是优势,但他们因这份优势而生的松懈,就是我们的优势。” 谢原懂了:“所以无论对方对青字号的实力是觊觎还是忌惮,都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反而会主动引着我们去。” 商辞:“那现在,我们无异于刚走完一步棋,要等着对方落子。若他们偏偏沉得住气,不拿八月典作饵引我们,那该如何?” 谢原:“换在平时,他们未必沉不住气,可能还会继续试探,可现在,他们没功夫了。就凭他们在开市之前在周围安置眼线监视查探,发现可疑人物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就知他们必保八月典万无一失。” “试想一下,如果在八月典开市时,还有青字号这么个看不清又干不掉的存在,你是放任不管,还是先请君入瓮,放到眼皮子地下盯住再说?” 商辞正要开口,岁安开口打断:“计划赶不上变化,无论对方要走哪一步棋,总归要落下来了才能接招。心里大致有数就好,想太多反而容易乱了路数。” 谢原和商辞看向岁安,一时间竞都没有再多做争论。 抵达小院后,众人各自散去,岁安一回房,整个人就像是撑了一路的架子忽然散开,呜咽着一头扎到床上。 谢原立马过去将她拉起来:“你这满头金钗,也不怕扎了脑袋。”说着,随手帮她摘了最大的那支。 这时,久良在门外求见谢原。 谢原眼神一动,叫来朔月和阿松帮岁安卸妆收拾,“我去去就来。” 岁安一回房就现了原形,懒叽叽连眼都懒得抬,应了一声便去卸妆更衣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