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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当它出现问题时,那种崩裂的架势几乎是山崩海啸,接近毁灭的。

    她确实不能……再生活在过去里了。

    “用。”楚明姣张了张嘴,声音低不可闻,像叹息:“拿来吧。”

    说话间,春分已经从空间玉中取出盛着三味药丸的玉盏,端到楚明姣身边,听说这药极苦,想了想,又妥帖地备上了蜜饯,也用碟子盛着放到了一边,温声道:“殿下,这便是严药师说的‘忘前尘’。”

    这药拇指大小,通身漆黑,咽下去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冲鼻草药味顺着舌尖蔓延到唇齿间,最后滑进喉咙里。

    真苦。

    楚明姣连着灌了自己两杯水,蜜饯都没能把那股味道压下去。

    接下来两个时辰,她没有出屋门,期间楚滕荣那边一催再催,本就是她做错了事,现在还一催再催的都不理人,心头的火登时噌的一下冒出来,随从都没带就往她院子里来。

    时近傍晚,天黑下来。

    这段时间,汀白和春分坐立难安,没事就盯着她瞅,那样子,生怕她什么时候就悄悄换了个壳子。楚明姣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那药吃了与没吃好似也没什么差别。

    涉及脑海中的记忆,外表肯定看不出端倪。

    最后还是汀白心出一计,试探着问:“殿下,若是等会与家主吵起来——我们去哪?”

    山水镜小空间,楚家外置办的宅子,还是哪?

    楚明姣将手中的书放下,皱眉想了想,道:“潮澜河吧。”

    一时间,汀白心跳如擂鼓,脸上的表情有一瞬接近空白,他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末了捧着联络玉简呐呐开口:“那……那我与汀墨提前说一声?”

    这些年,为了能让楚明姣与江承函和好,他和汀墨两兄弟没少绞尽脑汁,出谋划策,也经常因为这个被楚明姣训得狗血淋头,有一次差点没被扫地出门。

    见状,楚明姣手上泄力,一圈被她随意从妆奁盒中挑出来缠在手上的珊瑚手钏松松垮垮往下坠,最后落到桌面上,叮铃一阵响,她从响动着抬眼,竟弯唇笑了一下,欣然应允:“好啊。”

    汀白有一瞬间直觉哪里不对,但很快抛诸脑后,颠颠地捧着竹简往外去了。

    哎呀。

    放在身边培养这么多年,结果还是个好骗的小傻子。

    楚明姣伸手抚了抚流苏耳坠,看向春分,她真的还是老样子,除了在潮澜河上好似退让了点,软化了点,其余半分未变:“走吧。去见我父亲。”

    第10章

    楚滕荣是憋着气来的,他预备了千言万语,好的坏的,由情入理,几乎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掰开揉碎了摊在楚明姣面前。他以为父女间又会有一场言语上的恶战,但没想到,楚明姣并不说话。

    他一人在唱独角戏。

    “父亲说累了。”这还不说,楚明姣甚至亲自给他斟茶,这是十三年来头一回,依稀让他看见了几分从前的影子:“喝口茶,歇歇吧。”

    即便这话听着有些刺,像嘲讽似的,那也比争锋相对,父女两随时要出门干一架的样子好太多。

    楚滕荣真歇了歇,接过了那盏茶,给面子地抿了一口,又放下,道:“少来哄我。纵使行云十三年前有错,没顾兄弟情谊,你也……不止你,我都跟着教训过他。这事过去许久了,他今天又没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对他用本命剑。”

    “谁受得了你那么一下。”他语气重了许多:“那是你亲弟弟。”

    楚明姣拢了拢肩上的小袄,随他怎么质问,等他说完,说够了,才慢吞吞开口:“楚家我待不下去了。等会我回潮澜河。”

    楚滕荣注意力全被后面一句话吸引住,脊背顿时拉直了:“决定了?想通了?”

    又琢磨着她前面那句怎么听怎么不对:“什么叫待不下去?你住楚家,谁给你半分气受了?”

    楚家上上下下,差点没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这还待不下去,她还想待哪。

    “什么时候回去?”说归说,楚滕荣还是高兴的,他背起手在房里踱步,很快把老三受了顿皮肉苦的事抛诸脑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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