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虚伪又卑劣。 “我明天就去破了那几座装神弄鬼的山。”她愤愤开口,那愤怒不知道是冲着谁的,像是被气得,委屈得要哭了,却愣生生给自己套上伪装的套子,末了,还嫌不够有气势。 说完,她声音渐渐弱下去。 呼吸趋于平缓。 她太累了。这么多天,连眼睛都不敢真正闭一下,怕一个疏忽,就让别人捷足先登,怕一个眨眼,楚南浔的招魂又变得遥遥无期。 直到知道是他。 他就在身边。 没有想象中的刀刃相向,没有反目成仇,没有山海界传出来的追杀令,他用一个没有灵力的次身,陪她来了危机四伏的祖脉。 他也答应了为楚南浔施展招魂术。 其中的深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通通交给明天再想吧。 她现在已经将自己缠成了毛线团,怎么都理不清楚了。 柏舟看着她蜷缩起来,那么小一团,火光撒在她的轮廓上,拉的每一根线条都温和无害,像某种困倦的小动物。 许久后,他衣袖微动,无声站起来,拍了拍小姜似的肩,示意自己去最后一座石堆探探情况。 == 还没有等到明天。 楚明皎的闭目养神只持续了一个半时辰,在半夜不知哪座矿山突然呜呜咽咽鬼叫的时候,她就霍的起身,二话不说抓着姜似往那边去了。 姜似刚开始被揪住衣领的时候还不断扑腾着挣扎,以为她是想将他丢给地煞当口粮,差点就摸住怀里的匕首给她狠狠来上一刀。 “说说看,你是怎么被姜家丢进祖脉的?”她却和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手腕巧劲一转,把一把寒光泠泠的匕首从他手心里抠出来,踢到不远处的石子堆里,发出铛的一声响。 “小鬼,我告诉过你,少拿我的耐心去和帝师比较。为了救你,我暴露了身上的秘密,才有了今天地煞专门针对我的这个东西,不求你知恩图报,恩将仇报就不对了吧?” “这里没有人看你年龄小就顺着你哄你。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也想出去见自己在意的亲人。” 她脸上笑着,话音里却没笑意,弯着腰去捏姜似脸蛋的时候,根本就是在明晃晃地恐吓:“被地煞吸干,还是乖乖把前因后果交代了,自己选。” 姜似慢慢停止挣扎。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楚明皎不是坏人。 她就是喜欢吓人。 “我说。” 姜似出生在姜家,当时的姜家已经被地煞折腾得风雨飘摇,愁云惨淡。新生命的到来,对他们而言,象征着一种不绝的传承。 特别是,他逐渐表现出来一种叫人震惊的天赋。 和所有备受期待的孩子一样,姜似人生最脆弱柔嫩的五年,被众星捧月般保护起来。 因为地煞的原因,他的身体并不好,隔三差五就要生病,这让族人与长辈对他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 直到几个月前。 所有人对他都莫名冷淡下来,一直负责教导他,见了他总是笑眯眯的老先生也开始借病闭门不出,就连他的母亲,也对他不再严格要求,见面时总将他抱在怀里,看他的眼神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他早慧,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直到父亲精心策划,将他拉进一个小密室里,摸摸他的头,又捏捏他的小手,抬头时,眼睛已经红了。 那是第一次,姜似看到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逸出哽咽:“小似,接下来父亲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 那是他头一次接触到除了繁花,骄阳和追捧之外的其他东西。 他这个年龄,甚至都有点听不懂“可能需要你的血引地煞出来”是个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