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赚出来的时间差,就足够公司起步了。 缺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周辉月会非常非常的忙。 杭景山在技术上帮不上忙,一切都全部依赖周辉月。 他比较佩服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周辉月有心思和医生谈这么长时间。 两人接头过后,将工作上的事一一商谈妥当,还是得掩人耳目,先后离开。 杭景山先走,周辉月推迟了半个小时,期间处理了几封邮件,独自上了电梯后,手机突然响了,是虞倦拨来的电话。 周辉月看了一眼手边的检查单,接了起电话。 虞倦是一如既往的活泼,他听到电梯起落的声音,问:“你在医院?” 周辉月说:“是。” 他看着显示屏上鲜红的数字,沉默了片刻,其实没想好下一句要问什么。 大约三十秒后,虞倦慢吞吞地问:“周辉月,你心情不好吗?” 很奇怪,即使没有见面,甚至没说几句话,虞倦也是能看透周辉月的人。 周辉月坦白地说:“嗯。” 宿舍有人,虞倦习惯在外面和周辉月打电话,此时坐在远离人群也远离绿植的地方。他挠了下耳边的碎发,觉得周辉月这个人很难搞。 心情差就算了,看不到也听不出来,自己不说,还要人猜。 是不是还要人哄? 不过这个人很少会表露出这么明显的感情,好像也很多次会令心情不好的自己开心起来。 虞倦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托着下巴,思忖了片刻。 隔着手机,虞倦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明明通着电话,他还是选择了发消息。 [你……你收到舍长给你发的东西了吗?] 周辉月回他:[没有。] 虞倦:[。] 看来是陈闲也知道自己和周辉月不熟,就那么把录像发过去实在太像变态,所以没发。 这是一件好事,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下一秒,虞倦没有犹豫地将那个视频转发给了周辉月。 周辉月点开视频,是那个狭小拥挤的后台,自己的背影和虞倦的脸,那些被像素很低的模糊镜头拍摄下来的过往。 昏黄的灯光下,黑白的钢琴旁,虞倦抬着下巴,半垂着眼,睫毛遮住眼眸,对周辉月说了一句什么。 “等我弹完,记得送花。” 周辉月记忆很好,一字不差地复述了虞倦的话。 虞倦一怔,脸忽的热了。 周辉月接收文件的一瞬间,他也莫名其妙地点下了播放键,即使他在几个小时前暗自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看第二遍这玩意。 所以两边的视频是同步的。 没有拾音器的路线没有声音,但周辉月能听到虞倦忽然不再安静的呼吸声。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虞倦,他的下巴很尖,脸像是陷入那捧淡紫的花里,看着周辉月。 那样混乱的夜晚,没有任何计划,只有夜风能从他们身边的间隙穿过。 那一瞬间,不可抑制的,他想要吻虞倦的唇。 是很值得纪念、忘不掉的回忆。 视频不长,但周辉月记得虞倦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复述了。 虞倦几乎有点想发脾气了,这个人的记性是不是太好了,也没必要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吧? 还是故意戏弄自己。有的时候,虞倦觉得周辉月有这样恶劣的一面。 想来想去,心脏像满涨的气球,还是忍了。 偶尔一次,下不为例。虞倦又一次发誓。 他在周辉月身上浪费过很多次誓言,几乎要成为一个不守承诺的人了。 终于,视频放完了,虞倦的脸是烫的,他这辈子都没怎么哄过人,当然哄了也不会承认,此时略有些矜持地问:“现在呢?心情好了吗?” 顿了顿,又说:“不是说过,为了那些人不高兴很傻,工作太多可以装作做不完。” 但其实周辉月只会为了虞倦不高兴。 每一次高兴或不,都是因为虞倦,只有虞倦。 他比虞倦要诚实得多,坦白说:“好了。想见你。” 虞倦心脏猛地一跳,他的嗓音软绵绵的,像是在周辉月的耳畔很轻地响起:“等过几天,你搬来的话,晚上没课我就回去住。” * 一个小时后,周辉月回了周家。 在路上他收到了几条催促的消息,是周恒的助理发来的,特意强调了对方现在很不高兴。 周恒在海外的事业才起步不久,离不开人,前段时间为了算法的事耽误了一段时间,现在必须得出去盯着。由于周恒不在,周辉月发了邮件,说要出去住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