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么,”他说,“就是想随便走走。” 许知意犹豫了一下,假装看向别处的天空,不再那么仰着头,鼓起勇气试探,尽量把话说得像是随口一问。 “你一个人吗?” 寒商没回答,低下头看她,下巴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头顶。 他轻声,几乎是呢喃:“对。我一个人。” 他紧了紧胳膊,把她更深地压进自己怀里。 他今晚很温暖——物理意义上的温暖,人也很好说话的样子,耐心地等着,仿佛只要她想,就可以陪着她在这里站一晚上。 许知意也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道银河下待一辈子。 然而并没有一辈子可以停留,连一个小时都没有。 前面还有好几小时的车程,回去后,明天中午她有画稿要交,漫画也必须更新了,整个周末都有作业要做,时间已经排得滴水不漏。 “我们回去吧?”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寒商就已经松开她,“好。” 他松开得这么干脆,让许知意都有点疑惑:难道他今天种种亲近的行为,真的都没什么别的想法么? 寒商一回到车上,就把热空调开大,看来是真怕两人感冒。 寒商找机会看了许知意一眼。 虽然他行为莽撞,但是她看起来完全没有生气。 他发动车子,脑中回想跟她在一起的桩桩件件,总结出一个规律—— 凡是和他的身体相关的,那些亲近,有些在他自己的标准里,甚至是冒犯,她都受之泰然。 她对他的皮相的喜欢,比他原本以为的,还要多。 车里热风开得很大。 寒商开了一会儿车,就腾出一只手,重新拉开身上冲锋衣的拉链。 他剥了一下冲锋衣,露出里面穿的短袖白t。 这件t恤许知意看见他在家里穿过,很薄,皮肤般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线条,和不穿区别不大。 今天晚上又不太一样。 她还知道了触感。那层绵软的布料下,是他热度灼人的身体。 他在脱衣服,许知意偏过头,眼神定在车窗外,不太好意思直视。 “许知意。” 寒商叫她,许知意只得转过头。 他的冲锋衣只脱了半边肩膀,还是对着她的这边,露出里面白色t恤包裹下的肩和上臂。 线条流畅得像许知意随手画的纸片人走进了现实。 寒商的眼睛还在看着前面的路,“帮个忙?帮我脱一下,我没有手。” 他得扶着方向盘,单手确实没法脱衣服。 许知意应了一声,探身过去,拉住他的衣袖,帮他把一边的袖子脱下来,又去够另一边。 寒商非常配合,腾出一只手,再换另一只手,向前微微欠身,让她把冲锋衣彻底剥下来。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臂,寒商不动声色,“谢谢。” 许知意把衣服抛到后座,“不客气。” 然后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车外飞速掠过的树影。 空调开得太热了,脸上发烫。 再心浮气躁,许知意后半程还是睡着了,寒商和他保证过的一样,一路飞驰,没到天亮,夜里两点多的时候就把车开到了家。 乐燃已经睡了,两人蹑手蹑脚地进门,各自回房。 许知意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往旁边转了下头,忽然意识到,今晚寒商就在墙的另外一边。 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床挪过来的,也不知道两人已经这样睡了多久。 更不知道他挪床的时候,有没有仔细想过,她就在对面。 许知意对着那堵墙出神时,手机一声轻响。 是短信,寒商转钱到她的账户。 一千三百五十刀,有整有零。 寒商又发来一条:【从下午一点到晚上两点十分,不足半小时按半小时计,你觉得可以么?】 他各种色.诱了一晚上,现在又给她发工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有帅哥看,又有钱拿,世界上竟然有这等好事。 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