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长律松开她,把背后的另一只手递到她面前。 手里拿着一束花。 花束很小,却很精致,风格随意雅致。 和寒商买的那束风格如出一辙。 花的配色色系清淡,偏暖,点缀一点点亮色,恐怖的是,也包着米色的包装纸,和她房间插在架子上的那束花宛如孪生兄弟。 许知意看见花,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种预判,寒商是怎么做到的? 随即明白,他们两个其实都在按她喜欢的颜色配花和衬纸。一个认识她二十几年,一个认识她十年,两个人都很懂她。 可见寒商说什么,买束花让她送给裴长律,都是胡扯,他买那束花和说那句话的心思,一想就明白。 他对她说过,裴长律是怎么送女孩子第一束花的,抢先点破裴长律的套路,让他招数的效果大打折扣。 不过由此可见,裴长律这次过来,是真的把她当成攻略对象了。 裴长律的表现确实不大一样,不像以往这些年两人相处时那么放松,状似随意,呈现的却是最完美的姿态。 许知意心想:你难道觉得你这样,我就能忘了你穿宝宝面包裤的样子了吗? “送你的。”裴长律说。 许知意接过花,随手递给身后的寒商,“谢谢,进来吧。” 裴长律的目光也落在寒商脸上,停了一秒,微笑着,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好久不见了。” 寒商颔首,“好久不见。” 乐燃立刻从沙发那边站起来,热情无比地跟裴长律打了个招呼,眼珠滴溜溜地上下把裴长律打量了好几圈。 乐燃同学,也是枚会随时引发穿帮的定时炸弹。 今晚无论许知意找什么借口,都没法把他赶回楼上待着,他是铁了心要留下看她的“未婚夫”上门。 许知意很担心他会劈头对裴长律来一句,“嗨,你就是许知意在美国的未婚夫吗?” 还好乐燃并没有,他只说:“嗨!你就是那个……常绿吧?久仰大名哈。” 裴长律一身轻松,没带行李。 他跟乐燃招呼过,对许知意解释:“我还是先订了酒店房间,如果这边有空房的话,晚上或者明天再搬过来。” 看得出来,他离开机场后先去了酒店,肯定洗过澡,换过衣服,好好休息过,并不是才下飞机那种风尘仆仆的样子。 就像寒商预计的一样。 “吃过晚饭了没有?”寒商问,完全是主人的口吻。 不过他本来也是老宅的主人。 裴长律顿了顿,才笑答:“已经吃过了。” 他接着问寒商:“这么晚了,你是专程待在这边等我的,还是……你也住这边?” “我住这儿。”寒商答得很坦然。 裴长律瞥他一眼,又看向许知意,“倒是没听你们两个提起过。我还以为寒商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寒商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微挑,淡淡答:“没有,我早就搬过来了。” “哦,”裴长律又问,“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寒商答:“她搬过来的那天晚上。” 裴长律停顿两秒,点了下头,笑了,“行。” 他补充,“那时候知意没地方住,请你帮忙照顾一下,你照顾得真是不错。” 寒商悠悠答:“客气了。” 许知意知道,裴长律不是傻瓜,他已经觉察到不对,寒商也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他俩像两匹伏低脊背,准备抢地盘的野狼。 许知意的心脏咚咚乱跳,火速对裴长律说:“你坐,我去倒茶。” 乐燃立刻指指沙发,“过来坐,别客气啊,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不用倒茶,我不渴。”裴长律说,“知意,我要住的房间在哪?” 他不问老宅的主人寒商,只问许知意。 “哦,在楼上,我带你上去看看。” 能转移注意力是最好的,许知意马上把裴长律带离战场。 她带着裴长律上楼梯,“就在二楼。” 问题是,寒商和乐燃也跟在后面上来了。 走到空房间门口时,裴长律转头看了一下走廊。 二楼走廊只有三个门,尽头的门大开着,里面是洗手间,另外两扇门显见的是两个紧挨着的房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