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等她往床上一坐,傻眼了,林宽竟然把鞋子袜子都脱了,还在脱衣服。 “喂,你干嘛?”冷诺的声音简直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都来不及喘口气。 “嗯?脱衣服。”林宽手上没停,声音坦然。 “就、脱、脱衣服吗?”冷诺本来是想问为什么脱衣服的。 当看见林宽脱下来的勒规上好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海带一般往下不停滴水,她明白了,林宽怕弄湿了地毡子,弄湿了帐篷,所以干脆都脱了。 林宽抬眼看了看冷诺,“嗯,只脱衣服,裤子不脱。”语气没有波澜起伏,依旧淡淡的。 冷诺恨不得赶紧抬手扶额。 看见林宽只身一条裤子,光着膀子朝她走过来,冷诺退了两步,一不留神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林宽停下来了脚步,站在了炉子前面,背対着冷诺。 沉寂中他解开了腰带,除了金属扣的扣环声,还有一声就是身后冷诺的吞咽声。 “你一直都是这么怕我,対吗?”林宽背対着她,开始说话了。 “你有什么好怕的。”明明嘴上这么说着,冷诺声音却发抖了。 “从刚进我们家,你就是这句话,还嘴硬呢。” 林宽往火炉前面靠了靠,卸下来腰上积了一圈的冰层,又重新把腰带系上了。 “你昨晚告诉过我了,我要是不来,你今天就跟大哥在这里结为夫妻了。我林宽记得。你如果想让我喊你一声大嫂……” “不,不要!”冷诺喊着打断了林宽,她不敢听下去了。 冷诺仰着头,看着林宽浑身冻红了的后背,肩宽腰窄,肌肉也冰雕出来,刀子刻出来一般的清晰线条,她突然像是脖子落枕了一样,缓缓把头拧了过去。 “嗯?你怎么了?”林宽转过头,刚好跟冷诺躲开的眼睛擦瞳而过。 冷诺也想知道她是怎么了:她明明最怕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她明明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她的眼前,哪怕睡着了,闭紧了眼睛,这个男人也会时不时出现在梦里。 “林宽,你真的要娶央吉了吗?”冷诺想自己问问清楚。 林宽缓缓转过身去,冲着火炉只有低沉的一个“嗯”字。 “央吉知道你结过两次婚么?她不介意吗?”冷诺嘴比脑子快,她此时自己都惊愕她到底在问什么。 “嗯。”还是只有一个字。 “你转过脸来,林宽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告诉我。” 林宽慢慢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重新发出了一个重重的鼻音,“嗯。” “谁想听你嗯了!你哑了吗。你告诉我,你当初说喜欢我,都是骗我的,是吗?你说要陪我一生,也是骗我的,対吗?如今你把这些话又都要给那个藏族女孩儿,対吗?”冷诺一股脑儿的把一肚子话都倒了出来。 林宽依然屹立在眼前,连双唇都不肯动一动,眼看一个“嗯”字就要出口—— 冷诺这次真怕了,她怕极了,她猛然站起身,踉跄着抬手捂住了林宽的嘴。 “不许你嗯。你告诉我,你亲口告诉我,你也像当初亲过我那样,日日夜夜都在亲那个红衣少女吗?你也会……”冷诺硬着性子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划过了眼角。 这一次,林宽没有“嗯”。 他握住了冷诺纤细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