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倒下一次就挺折腾人——— 湛礼从阿喜手里接过餐盘,端着汤药上楼,看见这样病弱的她。 穆余裹着被子,额头是汗,身子却在微微发抖。 方才请了医生来给她看,手背上插着针吊盐水,她看上去很脆弱,湛礼暗暗担心她孱细的静脉架不架得住这针管。 将汤药放在床边,轻轻叫了几声,她没反应。湛礼屏着息摸了摸她插着针管的一只手,冰凉刺骨。 穆余正做着一个挺古怪的梦——— 梦里,付廷森给她买了一束香水百合,递到她手里时还都是含蓄的花苞,她带回家养了一天,那花便全开了,瞬间整个屋子里都是花香。 穆余闻地有些不适,那香味太过浓郁,骚得像是在配种期发了情的母马。 梦里穆余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花丢掉,这是付廷森送的,她有些舍不得;刚端起花要放回屋子,转头付廷森便出现在她眼前; 二话不说,他伸手在她肩头用力一推,穆余惊呼一声,以为后脑免不了要砸到水泥地上,却意外陷进一片柔软。 她跌落在床,床上铺满的花瓣腾起,诡异地浮在空中。 付廷森伏下身子,在她手里捧花中捡出一朵未开苞的,连根带苞慢慢塞进她下体。 花茎的分枝磨得她想要尖叫,直至整个埋进她身体里。 她感受花枝在她体内生根,和她的血管连接在一起,花苞在内腔绽放,吃她的肉,吸她的血,像要撑破她的肚子彻底从她身体里长出来。 她浑身上下,从内到外,全是那股香味。 穆余的手疯狂往身下摸,想要连根拔出,渐渐手指变得不听使唤,她举起来一看,五根手指肉与肉在闭合,慢慢变成马蹄的形状。 一转瞬,她成了一匹白毛駓马,染着一身的骚香,不知是发情还是发癫,红着眼睛在街上冲撞;穆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看见人就撞,看见人就伤,花香慢慢被血腥味儿覆盖,直至付廷森出现在她面前——— 穆余惊醒。 连带着床边的人也被她惊醒。 湛礼在她床边守了一夜,醒来两手还抓着她的一只手,手心的温度比被窝里还暖和。 穆余看着他发呆,急换着气儿,整个人都汗津津的,他只好松开手,跑去给她拿毛巾。 这一通乱梦,穆余坐着懵了好一阵没缓过来,脸色还有些白,直至湛礼拿着湿毛巾递给她。 她呼出长长一口气才接过,看了眼湛礼,扯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让他下楼换阿喜上来。 湛礼一句话未说下楼唤了人,在楼梯口不定心地等了一阵,等阿喜给穆余梳洗完下来,他被告知不再允许上二楼。 他一个男子在她房里在床边呆了一夜,未免太不知分寸。 穆余一下病了五天,这期间付廷森没有出现过,穆余交代了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他。 榕园里头她打点的人传来消息,这次付廷森回去也是因为家里那位病了,听说已经倒下半月有余,一直没见好才召他回去的。 如今她心态已经变了,不会再千方百计地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在付廷森心中的分量;对于自己把握不了的事,再怎么吹毛求疵地深究也没什么意思。 到头说来,不过是有了些底气,骄傲罢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