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觉得很乱。 这两个月她几乎没去wave上班,一直在王鹤身边,日渐缱绻的氛围让她害怕。她不敢天真地指望王鹤会一直对她好,比如在今天这样要做选择的时候,她看到了王鹤会抛下她。 三个月王鹤在wave七七八八消费了一百万,飞飞有十五万提成,承诺达成,所以张姐已经不太约束飞飞;王鹤私底下给飞飞转了大概二十万。但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经验主义的结论是,女人逐步上头的过程,住男人逐步清醒的过程。飞飞为今天电影院里牵他手,抬起脸跟他接吻的自己感到伤心,尽管理论上告诉自己她想要的是钱,但感情上,身体上,她还是先投降了,她想要他,想跟他交换彼此的身体,灵魂,共享当下的每一个瞬间。发现自己居然为他突然离开而不开心,她感到害怕。她担心的不是她的收入和业绩,而是她自己已经不理智了。不想花男人的钱就是蠢女人心动的第一个表现。她狠狠地骂自己,下次王鹤不管要给她什么,她一律不拒绝,全部收下。 飞飞脑袋昏沉沉地去洗澡,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接到了王鹤的电话。 “飞飞。” 她没说话。 电话那头王鹤语气有点无奈,语调也比平时更低沉:“我过来找你,五分钟到”。 飞飞心狂跳。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走,心里难安。” 从他走到现在,一个小时都没到。 飞飞还穿着睡衣,头发还没吹干,套上外套就往楼下跑,她站在楼道的阴影里,三分钟后王鹤开着车回来,衣服没换,证明他压根就没回去。但看起来满身风霜,像菩萨沾染了人间的爱恨。 他停好车,那辆漆水发亮的黑色迈巴赫在垃圾堆旁边格格不入,看到飞飞在那里等他,两人飞奔向对方紧紧地抱在一起。因为情绪激动两人都有点呼吸不稳,胸口一起一伏。王鹤闷闷地说:“疯了。” 城中村的灯光是昏黄的,这个点人已经不多了,有两条狗在赛着狂吠,巷子里是狗叫的回声。飞飞有点发抖,她第一次觉得王鹤看她的眼神有感情,有摆烂的无可奈何,有幽深的不舍。不同于往日轻佻嬉闹,他很认真地托着飞飞脸亲,不是勾引和挑逗,是自顾自地沉醉地在跟她接吻,飞飞心动得快要炸开,她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王鹤,是不是这样和喜欢的人的接吻的。 两人在路灯下吻了好久才分开,飞飞脑袋埋在他胸口,她轻轻地问:“要上去吗。” 城中村的小楼拥挤,潮湿,走道里的瓷砖摇摇欲坠,没有电梯,楼梯上堆满了杂物,隐约有男人喝酒打牌爆粗口的声音,有女人性交发出的吟哦声,有发霉的味道。王鹤牵紧了飞飞的手,她的房间很小,但是很干净,有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一个简易衣柜,衣服整整齐齐迭好,一张桌子,一个小卫浴,没有多余的装饰。 飞飞转身,用平静坦然的声音问王鹤:“你是不是没有在这么破烂的地方做过爱。” 王鹤脱掉自己的外套,沉默不语,散发着危险又阴沉的味道。 他抱起她往她床上放,飞飞说:“你还没问我同不同意。” 王鹤发笑,你小姑娘还真的耍起性子了?他哼着说:“我管你同不同意。”居高临下地亲吻她,抚摸她的脖颈。 他们前面的数次性交,王鹤都有点玩世不恭的意思,她是个物件,漂亮的花瓶,温顺的小猫,逗逗她叫她舒服,他神志清醒,游戏人间,他话不多,也几乎不看她的脸。 但这会儿他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在这个破烂城中村的小床上,王鹤强势地抱她,衣服凌乱地扔在飞飞的桌子上,两巨赤裸的身体在沉默中交合,进入的时候飞飞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他每顶一下小床就嘎吱叫一声,到后面是一声声嘎吱声没完没了。 这里不同酒店,隔音特别差,隔壁小姐接客的声音隐隐传来,飞飞一直在忍着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王鹤看出了她的心思,反而故意弄她,换着节奏来,在她快高潮的时候停下,又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出其不意地顶她,让她忍不住得叫出来。隔壁的女人似乎是高潮了,一直浪荡地尖叫。 飞飞偷偷看王鹤,想看他的反应,王鹤在她耳边说:“她叫得没你好听。”飞飞猛得缩紧阴道,王鹤抽了口冷气,把她屁股掰开得更大,狠狠地顶了十几下。透明的水液顺着她的屁股流,王鹤也在她越夹越紧的身体里射出来。 凌乱的衣服下面居然放着几本大学的教材,有数字电路,信号与系统,还有大学英语六级单词书。 王鹤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瞬间把她看透个四五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