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扇窗户朝外敞开着,清晨的风灌进来,带着点凉意,渗到人骨头里去,吹起萧矜身上单薄的白色纱裙。她的裙摆很长,高高地垂坠下来,被风吹着,曳过窗台,像羽衣。 晨曦微薄,阳光是冷冷的银白色。 她被风,轻柔地裹在这片银白里,有种空灵绰约的美。 “矜矜?” 廖明宪慌了,轻声喊她,萧矜却仿佛陷在梦里,没有回头。他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朝她靠近。 “萧矜,下来。” 这回她听见了,略有些动容,偏过头看他,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湛蓝天幕下,一只精致濒死的蝶。 她整个人被这样的天色衬着,愈发显得寂寞清冷,清晨银白冷淡的阳光将她周身映出星星点点炫目的光,晃得人眼前迷离,皮肤很白很透,仿佛下一秒,就能活生生地消散在空气中。 萧矜踮起脚尖,朝后微微地张开双臂,做了一个鸟儿飞翔的姿势。 轻薄透明的纱紧贴着她纤细的胳膊,那一刻,仿佛她身体里忽地长出了一簇簇洁白柔软的羽毛。 廖明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高度跳下去,极有可能被楼底尖锐的围栏当场贯穿。 “矜矜——” 他温柔地又哄了她一遍:“下来啊。” “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他伸手去扯她的衣袖,萧矜轻巧避开了,身上白的羽,好似经了霜。她不说话,光是高高地站在窗台上,低头看他,带着一点受惊的迷茫和犹疑,还有与生俱来的防备。 她的双眼皮深邃,眼睛很大很漂亮,风再度吹过来的时候,眼底一下子落满了皑皑的雪。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往下跳?” 萧矜终于开口,眨了眨眼睛,廖明宪一动不敢动。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明媚,又妩媚。 “我只是想,吹吹风。” 廖明宪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强行将她抱下了窗台。 “别吓我了。” 他心有余悸,紧紧抱着她,低低出声。 萧矜却问他:“为什么非要我?” 廖明宪关了窗,又为她披了件衣服,这才细细地同她讲起两次相遇,“那年你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在萧家庭院里,遥遥望了一眼,我就记住了——” 廖明宪第一次见到大小姐。 在萧家庭院里,遥遥望了一眼,她坐在秋千架上,刚刚游完泳的样子,潦草裹着浴巾,露出来的小腿细而白,被阳光舔吻着,白到刺眼,剔透的质感。 面前跪着一位黑衣黑发的少年。 一双纤纤玉足被少年拥在怀里,裸足轻飘飘地搭在他胸口第二颗纽扣的位置,踩着他的胸膛往上爬。脚趾似刚剥了壳的荔枝,白嫩秀气,指尖透出一点微妙的粉红,轻轻挑起少年的下巴,大拇指来回摩挲着少年的唇,俏皮灵动地,描摹着他的唇锋唇角。 少年非但不恼,伸手捧着她的脚踝,轻轻地揉,她便笑起来,娇娇气气地逗弄他,脚趾反反复复地蹭着他的唇。 笑声吟吟,飘到廖明宪的耳朵里,听起来快乐极了。 她生得太好了,第一眼就让男人生出无限的旖旎遐思。 又见少年张口,含住了她的脚趾,她小腿蓦地一颤,隐隐抖起来,是个想抽回来的样子,但被含得太紧了,廖明宪甚至能够想象出,此刻少年舌尖,隐秘的舔舐她的水声。 她蹙起眉头,生气了,另一只脚不安分不情愿地扭着,半真半假地踹了少年胸膛几下,在黑色衬衣上印出明显的水迹。这只脚也没能抽出来,反而被裹得更紧了。 …… 一对少年男女,都生得那么好,简直像幅挂画,伊甸园里的天使。 廖明宪心里默默感慨,有些好奇地揣测着这对身份,正巧萧家管家走过来,请他到书房与萧存会面。廖又望了眼少男少女的方向,随口问道:“那边是谁啊?” 管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那是我家大小姐。” “男生呢?” “哦,表少爷。” “就是那位已故的萧小姐留下的儿子么?” “是。” 后来再遇,便是我十八岁生日宴。 对于他口中的两次相遇,我完全没有印象,全程茫然且冷淡地听着眼前男人自以为深情的回忆。没有任何感触,只能无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