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领命去了,待陈祺汕到椅子上坐下的时候,声音消失得有一段时间了。 陈祺汕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青头痛苦的表情。那青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一双手血淋淋的,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破布,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青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粘合的皮肤,就连保持肤色一致都做不到。他或青或黑或黄的皮肤上平白多了许多不深不浅的口子,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他的嘴还被保持器扒开,口腔里的牙齿剩的不多了,空缺的地方留着黑洞,缓缓地往外流血。 “好了,让他说话吧。”陈祺汕交叉着自己的手指,放在胸前,看着地板。 下属们听到他的命令,都动了起来。于是保持器被拿了下来,青头终于得以闭上嘴巴,吞咽自己夹着血的口水。 “那孩子的骨灰呢?”陈祺汕发问。 青头听到陈祺汕的发问,立刻从痛苦中醒神。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着,他想上前靠近陈祺汕,却被自己限制倒在了地上,他蠕动着,全身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浑身都是鲜血,像是离水的黄鳝,恶心又可怜。 下属们当然不会放任那个青头靠近陈祺汕,他们踩住了绳子,将他按在了原地。青头挣扎了好一阵,发现动弹不了,于是他只能仰起头,回答着陈祺汕,“先生!真的不是我不听从命令,实在是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啊!当时上头发下来的经费就只够火化了,我不是不想听您的吩咐,实在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的声音颤抖得很,鲜血让他的口齿也不清晰了几分。随着他的嘴巴一开一合,鲜血从他的嘴里露出来,夹着口水,粘腻地滴着,很恶心。看着就令人作呕。 “先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牛头不对马嘴!”还没说完呢,下属看到陈祺汕隐隐皱起的眉头,先一步有了动作。他重重地给青头的下巴来了一脚,打的青头在地上直哆嗦,血水混着口水不断滴落到地面,渐渐地积出了一滩水洼。 青头被打的痛的喘不上气,下属又猛踹了几下,这下青头连气都喘不上了,口鼻都是鲜血,堵住了他说话的路口。 “好了,让他说话。”陈祺汕坐在一边,看下属打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制止。下属停下了动作,青头得以喘息。 害怕还会继续被打,青头几乎是在能说话的第一刻就开口回答问题了。 “我拿着骨灰出来的时候,就被一个黑衣服的女人抢走了。” “突然被抢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不知道有人连骨灰都抢。” “她跑的挺快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坐上车走了。” “我追了很久,也没能追上她。” “她长得挺漂亮的。我出来的时候她和我一起从殡仪馆出来。” “殡仪馆有摄像头,应该能拍到她。” ...?... “先生,那个女人出国了。”下属毕恭毕敬地将一沓资料递给陈祺汕,陈祺汕看都不看一眼,低头忙着自己的事。他在白纸上签下了同意的字样,印上了章,交给了一旁的助理。 “放桌上吧。”陈祺汕终于舍得将注意力放在下属身上。下属听话地摆好那一沓纸,垂首而立。 “想办法找点人手去打探打探。” “喜欢说谎的人留着也是无穷的后患。”陈祺汕看着下属,继续说,“至于那个谁,你自己看着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