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这话我可不带,一家子兄弟姐妹,不说这些。” 苏瑞庆在一旁笑道:“行,我们快回去吧?你们小姨今天六点就把我催了起来,我说火车得十点多呢!我出门的时候,伊利也要跟着,还是他妈妈硬给抱回去,把他带到隔壁陈家玩去了。现在怕是都在家里伸长着脖子等着你们呢!” 爱立笑道:“我这回给他带了好几样玩具来,等回头他见了肯定高兴。” 几人正准备去坐电车的时候,爱立忽然看到前头有辆黑色小汽车上下来一位女同志,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脖子上围着一截米色的围巾,身上是一件杏色羊绒长款大衣,卡其色的裤子,底下是一双咖色的皮鞋,因为还挺好看,不由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发现是一位故人来。 忙拉了拉身边的樊铎匀,“铎匀,那是谢微兰吧?” 樊铎匀也朝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道:“是她。” 就见谢微兰正伸手朝车里头,扶下了一位面容有些严肃的女同志来,看年纪有五十上下,谢微兰面上笑意吟吟地和这女同志说着什么,俩人后面还跟着一位男同志拎着行李。 看样子,谢微兰该是来送人的。 谢微兰似乎没看见她们,等两边错开以后,爱立轻声和樊铎匀道:“先前听姐姐和森哥说,她和藏季海闹离婚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到底还是离了,现在看来似乎过得还挺好的。” 在她看来,步履轻松,身姿挺拔,看人的眼神虽温和却带了两分强势,俨然是上位者的姿态。 至少离开藏季海,并没有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困扰。后面应该是有些际遇的,毕竟先前为了不离婚,她可往京市里头跑了好几趟,要是离婚对她没什么影响的话,她怕是不会那样苦苦挽留。 樊铎匀道:“藏季海不是和贺叔叔一个单位吗?等回头有空,咱们问问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藏季海想离婚,肯定得单位里审批同意才行,贺叔叔肯定知道。” 爱立笑道:“今天可是元旦呢,是个好日子,咱们先不为这些事费心。” 樊铎匀笑道:“是,是1966年的元旦了。” 前头沈俊平喊她俩快些,俩人忙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在贺家附近下了电车,被派出来接人的林亚伦就跑了过来,接过了沈俊平手里的行李,笑道:“姥姥猜你们快到了,让我来接你们。” 爱立也有一个月没见到他,笑道:“本来我还想着喊你一起过来,就是前头几天去宜县出差了,等我回来,我妈妈说,你一个人先过来了。” 林亚伦笑道:“是,我走之前去问了舅妈,说你去了宜县,怎么样,这回是什么问题,顺利吗?” “还行,还是温湿度的问题,还有个高速精纺机的吸风管试验没做完,估计还得去一趟。” 林亚伦笑道:“下回你问问,要不要也带我去看看,我还挺好奇的。” 爱立听他这话,立即笑着应道:“那陆厂长肯定很欢迎,我也求之不得,表哥,我和你说实话,每次我一个人去,我心里都没什么底,就怕回头搞不好,要丢人,俩个人好歹能壮壮胆。” 沈俊平忽然忍不住笑道:“那可别说你俩是表兄妹,不然万一运气不好,没给解决问题,丢人可丢到一家了。” 这话让沈玉兰都忍俊不禁起来,樊铎匀帮着爱立道:“不会,他们还有个七人小组在背后呢!” 几人聊着,就到了贺家门前来,大门上贴着一副新对联,门头上还挂着一对喜庆的红剪纸灯笼,上面有喜鹊登梅的图案,林亚伦指着俩个灯笼道:“我姥姥剪的,还给你和铎匀剪了几个,让你们回头办喜酒的时候,也挂上。” 听到门外的动静,等在里头的伊利最先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爱立的腿,“姐姐,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爱立弯腰准备抱他,然后发现有些吃力,再一看怀里的小伊利可长了不少,爱立捏着他脸道:“我们伊利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姐姐都抱不动了。” 伊利笑道:“姐姐,我妈妈也说抱不动我了,你牵我手就好。”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忍不住在樊铎匀身上打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