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像是被冰封了般。 为了避免古画二次受损,修复工作室内并没有开很高温度的空调,素来娇气的少女,站立在沉香木桌旁,专注于修画,仿佛感受不到温度持续降低。 细白滑腻的指尖,此时都泛着鲜艳的红。 整个画面像是时间停滞,唯独少女耳畔金属眼镜链上两颗小铃铛,随着她极轻的动作,偶尔碰撞出细碎声响,才有几分灵动。 两个小时后。 “嘶,老师你都感觉不到冷吗?” 南稚进来时,打了个哆嗦,差点被冻出去。 室内简直比外面冰天雪地还要冷! 入目便看到顾老师双唇紧抿,正垂着眸子看画,并没有动手修复,那张素来明媚耀眼的脸上, 微微浸着点冷调的苍白。 南稚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新纸也修复的不成功? 她看了眼时间,踮着脚,轻轻走到顾星檀身边,小心翼翼提醒:“老师,馆长快到了,您该去交画了。” 顾星檀终于回过神来。 对。 今天到交画时间了。 她表情平静地将那副《春宫秘戏图》收起来。 这才懒懒地往宽大座椅上一靠,下意识想揉酸疼的后颈,冰凉指尖刚碰到皮肤极薄的后颈,差点没冻得原地僵住。 “有水吗?” 顾星檀许久没说话,原本清甜润泽的音色带了点慵懒的低哑。 南稚连忙将保温杯递过去,一边安慰道:“就算没有修好也没关系,毕竟大家都知道,材料不行,再好的技艺也是白搭。” 顾星檀抿了口温度恰好的热水,雾气一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细白指尖随意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被水润湿后,恢复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勾起,拉长了语调:“对呀,那怎么办呢?” 南稚双手揣着袖子,皱着眉头思索:“要不然……求求馆长换张图做考察任务?” 随着她的话。 顾星檀已经随手拿起装好的画卷,一手拿着银白色的保温杯,率先往工作间外走去,“那,走吧。” “啊?” 南稚下意识跟过去,眼看着顾老师的方向越走越不对,连忙提醒, “老师,我们不能直接去会议厅,今天半年一度的总结大会,好多人都在!” 求馆长宽限一下,这不得偷偷摸摸着吗! 为什么老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 此时,博物馆偌大的会议室。 各个修复室都分派了至少两人参加,主要是总结这半年的工作。 原本修复行业,就没什么话题八卦。 这次,大家自然将注意力放在空降古书画修复室的顾星檀,尤其今天恰好她要交画。 有人幸灾乐祸:“听说她放弃了,别说,霸占着馆内最大的修复间,考察还没通过,我是她的话,都不好意思露面。” “隋老师你的机会来了。” 从十几岁就开始当学徒、如今好不容易独当一面的木器修复师隋遣安惦记这间修复间很久了,按理说,公认应该分配给他或者唐旖若。 没想到被截走。 顾星檀这个空降的关系算什么呀。 本就怨念重,此时讽笑了声:“没点水平,迟早要双手奉出给有能力的人。” 恰好被走进来的顾星檀听到,视线定在说话随遣安身上。 踩着平底鞋,像是闲逛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随即红唇凉凉地勾起一个弧度: “那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话锋一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