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守此处的守卫在行礼问安。 可慕星衍却没有听到回应。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 又被合上, 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 一盏小小的烛火发出黯淡的光芒,成为这暗室中唯一的光源。 几缕光线沿着缝隙透了进来,慕星衍微微眯起眼睛,除了眼前化为铺天盖地的红色,其余的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有人持着烛火,站在了自己身边。 即使被剥夺了视力,兽类仍然保留了天生的直觉,感受到身体正被人上下打量,慕星衍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毫不克制地释放充满敌意的信号。 “放开我。”他声音冷硬,没什么情绪起伏,“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假龙女置若罔闻,好似在发呆一般,手中蜡烛逐渐熔化,环绕着烛芯的蜡液摇摇晃晃,终于不堪重负地坠下。 他听到了燃烧的声音,细微地噼啪作响,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慕星衍咬着牙,用舌尖抵住齿关,以防一些奇怪的声音泄露出来。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自觉加重了呼吸。 “……我警告你,我已经有老婆了,别再费尽心机了,我根本不吃你这套……嘶!” 他脑中嗡鸣作响,几乎是有些崩溃地怒吼出声:“我一定杀了你!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嗯……你要杀我呀?” 是清凌凌的少女声音,银铃一般悦耳,却毫无畏惧之意,甚至带了些挑衅和调笑的意味。 不对,听上去有些耳熟…… 缚住双眼的红绸被猛然扯下,慕星衍再度眯起眼睛,过了片刻终于适应了周围的环境。 入目是司云落俏生生的一张脸,只是装扮与平时大不相同。饰以珊瑚和玛瑙的留仙裙,配以晶莹剔透的水晶额饰,在俏丽动人之外,又平添了一种威严和神性。 “你……你……” 慕星衍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讷讷重复着。 周身已然攀至巅峰的怒意,在尚未触碰到司云落时,便如潮水一般倏忽退去,再无痕迹。 唯余一双清亮而湿润的眸子,在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后,又心虚地移了开去。 “我?我怎么了?” 司云落故作天真,仿佛刚才的恶作剧,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似乎有些惋惜,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唉,连我都不认得了,那就把你丢在这里……” “才没有!” 慕星衍骤然拔高了声音,意识到自己理亏,又不由自主放软了态度,只是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才没有。” 他想了想,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可怜神色,眼巴巴地瞧着她。 “你欺负我。” “就是要欺负你!” 一想到这家伙误了多大的事,司云落冷笑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频率。 隔着衣料的抚摸总是如同隔靴搔痒,不能彻底落在实处,挑动着最原始的那根神经。 “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喘息不再需要压抑或克制,回荡在幽暗的石室中,氤氲起暧昧而潮湿的气息。 司云落心想,幸好她已经将守卫提前支走,不然这声音很难不让人对石室中的情况产生遐想。 慕星衍紧绷得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即使在湿冷的环境中,仍然洇出了一身薄汗,细密的汗珠潋滟为成片的水光,在飘摇的烛光下闪闪发亮。 “你是……”他像是在与她亲密耳语,“是这世间最有资格,带我领略极致欢愉之人。” 这话颇有蛊惑意味,配上他黑发散乱,眼尾湿红,越发动人心魄,又在引诱她与他一起,前往温暖而潮湿的雨夜之中。 可惜,她不是别人,是定力极好,坐怀不乱的司云落。 于是司云落听了这话,反而瞬间松了手,话语间隐有埋怨之意。 “别,我可不敢当。你都跟着别人走了,我充其量不过是个赝品。你还是找她去吧。” 眼看绑缚着慕星衍的红线终于要被凤火烧断,司云落在他衣摆上擦了擦手,果断站起身来。 玩也玩够了,人也救了,再不走的话,怕是要被啃得渣都不剩。 快慰在她抽身离去的瞬间便消失无踪,慕星衍不满于受了冷落,试图揪住她一片衣角。 因着动作幅度太大,被他猛力一挣,红线不堪重负,应声而断,他得以重获自由,追上前去几步,把人困在怀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