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要忘记了, 从小到大,旁人都说他们很是相配。 慕星衍毫不避讳地揽住她,自豪地抬了抬下巴。 “不错。我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要不是司云落威胁的眼神让他讪讪地闭了嘴,只怕他还能说出什么更夸张的话来。 比如“两家是自幼定的娃娃亲”、“掰了他的本命仙剑只好把自己赔给他做老婆”诸如此类的离谱言语。 但这短短两个词已经足够让人直呼嗑到了,老板取过那支凤头钗,双手奉给司云落。 “既如此,小老儿聊备薄礼,恭贺少主与少夫人喜结良缘!” 司云落连忙婉拒:“老人家,我们是出来买东西的,银货两讫才好,您可千万不要迫于他的少主身份,心甘情愿做赔本买卖啊!” 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慕星衍从城中打马而过的那股骄矜意气,完全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中的意思。 “非也非也。”老板笑容可掬,“少夫人嫁来那一日,沿途散发红封,所有城民都收到了金锭!沾了二位的喜气,这点小钱不收是应该的!” 司云落瞠目结舌,第一次对“家大业大”这个词有了生动而直观的印象。 至于这支凤头钗,她推辞不了,只好道着谢收下。 正在手中把玩着,一不小心没拿稳,尖锐的钗头刺入了指尖。 可她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疼痛,白皙的肌肤平滑完好如初,没有一丁点受伤的痕迹。 是她眼花了吗?莫非方才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司云落摇了摇头,觉得最近可能的确是缺乏睡眠。 她将凤头钗举到慕星衍面前晃了晃,却发现他心不在焉,甚至脸色不是太好。 直到她摇了摇他的手,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怎么了?” 成婚还不到一月,他就敢在陪着她的时候走神了! 司云落嘟起嘴,把他扯到路边无人的小巷里,不客气地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背着我藏私房钱?” 慕星衍闻言先是一愣,又想起他的确说过上交财政大权这样的话,飞速想出了解释。 “消消气,老婆……这是之前的零花,还有结余,我保证,剩下的真的全部都在私库里了。” 感受到她力道渐松,他趁势抱住她的腰,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何况妻子逛街,夫君花销,天经地义。老婆~你不喜欢我替你付账吗?” 他这话说得讨巧,柔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司云落又生不起气来了,正要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忽而发现他的指尖上有个细小伤口,正在渗出殷红的血珠。 “你怎么受伤了?” 慕星衍自然也发现了,第一反应却是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来,被司云落及时拦住。 他似乎不愿让她多关注这道伤口,说话都显得局促。 “小伤,不碍事。” 司云落想了想,的确是小伤,没什么好处理的,但血珠还可怜兮兮地挂在那里,她也没多想,握住他的指尖含进口中。 柔滑湿润的舌尖舔舐过伤口,于痛楚中泛起奇异的酥麻。 慕星衍有些恍惚,从前他自伤自残,才艰难换得她多看一眼。如今只是这样轻微的伤口,却也能令她如此上心。 这一刻,他确认无疑,她果真是爱着他的,如同他爱她一样。 隐秘的欢喜迅速膨胀,填满了他的心间,爱意肆意生长,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司云落松开了他的手指,抬起眼时,就撞进了一双笑意深深的眸子里,黑眸璀璨如星,看得她一时怔住。 只这失神的片刻,他已经吻了上来,指尖尚未散去的潮热触感再度席卷,敏感味蕾捕捉到的甜味,来自她方才吃过的麦芽糖。 司云落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吻她,但很明显,他看起来非常高兴。 罢了,那就随他吧。 她也不知为什么就对他如此宽待,她只是顺从地闭上眼,让自己完全沉浸其中。 * 回到长乐神殿后,司云落休息了两日,才终于打起精神,去观摩了慕星衍的私库。 结果——金山银山几乎闪瞎了她的眼睛! 除了金银以外,更多的则是修真界通用的灵石,以及各种天材地宝、山海奇珍、稀有药材,好多是司云落只在书上见过的。 她看了半晌,喃喃道:“慕星衍……你从前怎么不告诉我……” 不告诉她这么有钱?! 慕星衍对她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