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前跪好些时候,腿好受吗?不若这样,你给我磕几个头,磕到我满意,我便开恩叫你起来。” 温迟迟跪到现在确实已经受不住了,昨日那人行事的时候确实没有怜惜她的意思,今晨起身的时候下床还不是很方便,但她不能漏出破绽,于是道:“少夫人令我跪着,迟迟不敢忤逆您,亦不敢奢望起身。” 袁秀珠听见这话,一把佛开王嬷嬷的手,疾步走到温迟迟身前,摁着她就往地上磕,“不敢忤逆我?那我叫你给我磕几个头你就磕不得了?!” 袁秀珠发了疯一样拉扯温迟迟,王嬷嬷惊了一瞬,连忙拦下了袁秀珠,“娘子万万使不得,昨日老爷才来的府里,您自是要给他面子的,若是她伤了脸,几日后纳妾礼看不过去,爷只会更恼怒。” 说着王嬷嬷便看了温迟迟一脸,昨日她发狠打下去的一巴掌,此时倒恢复得极好。 只她不曾想少爷为了她会这样对待少夫人,若是知道如此,她那也是万不会打下去的。 袁秀珠冷笑道:“他徐成是想宠妻灭妻吗?那还不若和离!” “娘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嬷嬷低声在袁秀珠耳边道,“她已是残破的身子了,届时爷发现,定然容不下她,那还不是任凭您发落吗?何况隔墙有耳,这种话传出去了老爷和夫人也会不高兴。” 温迟迟听着王嬷嬷的话,脸白了几分,便听见袁秀珠趾高气扬地笑道:“嬷嬷说的也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是不配进府里的。她家中不是还有个老娘与寡嫂吗?能生出这样女儿的门户自然也肮脏至极,届时我便替天行道,也一同收拾了去。” 袁秀珠话说着,一双眼睛落在温迟迟身上,见着她恭顺地跪着,头抬也不敢抬,心情骤然间好上了许多。 她拿着帕子捂了鼻子道了声晦气便又继续坐到了太师椅上,过了会儿,她挥了挥手,“来伺候我用茶。” 温迟迟站起身时,觉得天旋地转,晃了晃身子才稳住。 她走到袁秀珠面前,伸出一双指尖发白的手,小心地倒了杯茶递给袁秀珠。 袁秀珠看也没看便打翻了,随着水泼出去的还有袁秀珠挥手扬出去的巴掌,“啪”地一声清响,袁秀珠道:“可这口气我忍不下!” 王嬷嬷叹了一口气,一边去扶袁秀珠,一边问温迟迟:“你这脸上如何弄的,知道怎么说吗?” 温迟迟悄悄将下意识去捂脸的手放了下来,“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袁秀珠哼了一声,“滚吧。” 温迟迟忍着脸上的刺痛立即走了出去,心事重重。恍惚中,却隐隐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温迟迟抬眼恰好瞟到了远处的高大男子,她立即低下了头,连忙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才踏出袁秀珠的院子没走几步,温迟迟双腿却发软,下面的路再也走不下去了。 将才那个一直打量她的是今晨袁秀珠身边站着的男子。 那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她是认得的,因为在医舍附近他也是这般死死地盯着她...... 他定然会察觉出来。 袁秀珠也会知晓的。 袁秀珠若是发觉她知晓她不忠之事,定然不会饶了自己,亦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甚至,她可能连晌午的饭都吃不到。 她头一次觉得太阳照到她身上是那么凉。 她心中迷惘,脚上的路不辨方向,只强逼着自己走下去。还未走多远她似乎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成嘈杂之声。 那是.....m.iyiGuo.nEt